晨光熹微,透过病房百叶窗的缝隙,在昏暗的室内投下几道朦胧的光束。
细微的尘埃在光线中缓慢浮动。
苏晚和陆承泽挤在窄小的陪护床上,因为极度的疲惫和短暂的安心,竟都沉沉睡去。
苏晚蜷缩着,脸朝着安安病床的方向,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未曾完全舒展。
陆承泽靠在外侧,手臂无意间搭在床沿,是一个守护的姿势。
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小小的缝隙,却又因为床铺的狭窄而衣角相叠,呼吸可闻。
这份被倦意强行凝固的、脆弱而奇异的宁静,被一阵细弱却执拗的哭声打破。
“呜……哇……”
是安安。
几乎在哭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苏晚和陆承泽同时惊醒,像是身体里装着同一个警报器。
两人猛地坐起身,动作间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
“安安!”苏晚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急切,甚至顾不上看身旁的陆承泽一眼,鞋子都没穿好就扑到小床边。
陆承泽的动作只比她慢了半拍,也立刻起身跟了过去。
苏晚小心翼翼地将哼哼唧唧的安安抱起来,掌心第一时间贴上他的额头。
温度正常,不再烫手。她稍微松了口气,但看到孩子哭得小脸皱成一团,心又揪了起来。
“宝贝,妈妈在呢!还是很难受吗?哪里不舒服?”
她语无伦次地哄着,求助般地看向陆承泽,眼里是全然的依赖和慌张。
陆承泽比她镇定,但眼神同样紧锁着孩子。他迅速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别急,先让医生看看。”
医生很快赶来,做了简单的检查,又看了看监护仪上昨夜至今的记录。
“体温已经正常了,肺部听诊也没什么杂音。孩子精神反应不错,哭闹可能是饿了或者哪里还不舒服,但病情本身已经稳定了。
下午再观察一下,如果一切正常,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医生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听到“可以出院”,苏晚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巨大的欣喜涌上来。
她抱着安安,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光洁的小额头,声音里带着哽咽后的柔软:
“太好了,安安没事了,太好了……”
可是,怀里的安安并没有因为妈妈的亲吻而停止哭泣,
反而扭动着小身子,哭得更大声了些,小脸都憋红了。
苏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检查尿不湿——干的。
她有些无措,轻轻摇晃着孩子:“不哭不哭,宝宝怎么了?”
就在这时,陆承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低沉而肯定:“他饿了。”
苏晚一愣,随即恍然。
是了,从昨晚发病到现在,安安几乎没怎么进食,现在退烧了,自然感到饥饿。
她居然连这个都没立刻想到,真是……
她后知后觉地,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陆承泽的存在。
他就站在她身侧不远处,存在感强烈。
昨晚兵荒马乱,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生病的安安身上,对他的依赖和靠近几乎是出于本能,无暇他顾。
但现在,危机解除,清晨的光线照亮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他们之间那份微妙又脆弱的关系。
她没忘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联姻妻子,昨晚的亲密,或许只是特殊情况下的不得已。
她不能因为一夜的依赖,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产生不该有的错觉和靠近。
想到这里,苏晚下意识地抱紧了安安,微微侧过身,避开了陆承泽的视线,也拉开了些许距离。
她低着头,轻声说:“……应该是饿了。”
然后,她背对着陆承泽,熟练地撩起上衣的一角。
安安果然立刻找到了目标,急切地含住,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满足的吞咽声。
陆承泽的目光落在她纤细却因哺乳而显得柔美的背影上,晨光勾勒着她的轮廓,温暖又静谧。
然而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对他突然的疏离,像一根小小的针,扎了他一下。
他眸色深了深,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移开视线,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了些:
“我下去买早饭。”
说完,没等苏晚回应,便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苏晚听着关门声,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他听见没有。
她低头看着怀里贪婪进食的安安,指尖抚过他细软的头发,心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也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说不清的涩意。
“安安,以后妈妈再也不会这么粗心了。”
她低声许诺,不知是对孩子说,还是对自己说。
陆承泽很快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纸袋。
他将还冒着热气的粥、小笼包和几样精致的点心放在小桌上,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淡:
“吃饭吧。”
他去洗手间洗了手。
再出来时,正好看见苏晚怀里的安安已经吃饱了,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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