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期,转瞬即逝。
青玄在洞府中潜心巩固,将碧游宫听道的收获与自身修为彻底融会贯通。此刻,他气息沉凝,法力圆转,虽未突破至真仙中期,但根基之扎实,对法则感悟之深,远非十日之前可比。尤其是对“混沌敛息术”的掌握,已初入门径,配合虚空神鉴残片,隐匿之能大增。
这一日,他收到巡天司传讯,一切准备就绪。没有惊动旁人,青玄悄然离岛,驾起遁光,直奔洪荒大陆西南方向的佳梦关。
越是靠近大陆,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与劫气便越是浓郁。往日祥和的仙山福地,如今大多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光煞气。沿途可见逃难的流民、破损的城池,以及零星发生的修士争斗,一派乱世景象。
半月后,一座巍峨雄关出现在地平线上。关城依山而建,高耸入云,墙体呈暗红色,仿佛被无数鲜血浸染,散发着冲天的兵戈煞气与强大的阵法波动。关隘上空,一道巨大的阴阳鱼图案缓缓旋转,垂下万道清光,乃是截教布下的“两仪微尘阵”简化版,抵御着来自西岐方向的凌厉攻势。这里,便是商汤重要屏障,闻仲太师镇守的佳梦关!
关前百里,已是剑拔弩张。周军营寨连绵百里,旌旗招展,营盘上空有玉清仙光缭绕,隐隐结成阵势,与佳梦关的截教阵法隔空对峙。双方斥候游骑在中间地带频繁交锋,厮杀声、法术轰鸣声不绝于耳。
青玄在关前百里处按下遁光,亮出巡天司巡察使令牌。守卫关隘的商军修士验明正身后,恭敬地引他入关。
关内气氛凝重,军容整肃,但空气中弥漫着疲惫与紧张。修士与凡人兵卒混杂,各自忙碌,修补工事,搬运物资,救治伤员。随处可见截教弟子的身影,大多面带风霜,气息凌厉,显然久经战阵。
青玄被引至中军大帐。帐内,闻仲太师端坐主位,虽须发皆白,但面容刚毅,不怒自威,眉心天眼开合间隐有雷光闪烁,气息赫然已达金仙初期!他身旁,站着数位气息强悍的将领与截教门人,其中一人青玄认得,正是曾在金鳌岛有一面之缘的火灵圣母,此刻她一身火红战甲,煞气逼人。
“末将青玄,奉巡天司之命,前来听候太师调遣!”青玄上前,恭敬行礼。
闻仲目光如电,扫过青玄,微微颔首,声音洪亮:“青玄师侄不必多礼。你于东海之事,老夫已有耳闻,后生可畏。如今关前局势紧张,西周姜子牙拜帅,阐教十二金仙虽未齐至,但已有数位在此坐镇,门下三代弟子更是频频挑衅。你既精通阵道,便先至‘阵枢司’听用,协助维护关防大阵,伺机而动。”
“末将领命!”青玄肃然应道。安排他去阵枢司,既是发挥其长处,也是一种保护,让他先熟悉战场环境。
“青玄师弟,又见面了。”火灵圣母看向青玄,嘴角微翘,带着一丝战意,“阐教那些家伙,阵法颇为讨厌,师弟来得正好,让他们尝尝我截教阵道的厉害!”
青玄拱手:“还要请教师姐。”
离开大帐,一名亲兵引青玄前往位于关城核心区域的阵枢司。司内忙碌异常,数十名修为不等的阵法师正在巨大的沙盘与阵图前推演、调度。主持司务的是一位面容清癯、目光睿智的老者,道号“玄玑”,乃是真仙巅峰的阵道大家。
“青玄师弟,久仰大名。”玄玑道人见到青玄,颇为客气,“太师已有吩咐,师弟可自由观摩各处阵眼,若有见解,但说无妨。目前关防大阵主要由‘两仪微尘阵’、‘九曲黄河阵’简化版以及诸多基础阵法连环构成,防御无双,但阐教‘玉虚杏黄旗’与‘打神鞭’颇为克制阵法运转,需时时调整。”
青玄谢过,立刻投入工作。他凭借深厚的阵道修为与《破妄灵瞳》,仔细勘察关防大阵的每一处节点,很快便发现了几处运转滞涩、能量流转不畅的细微瑕疵。他并未贸然改动,而是先与玄玑道人商议,提出优化建议。
玄玑道人起初不以为意,但听青玄分析得头头是道,切中要害,不禁刮目相看。两人一番探讨,当即对几处阵眼进行了微调。果然,阵法运转更加流畅,整体防御力提升了半成不到,但在此等规模的大阵中,已是难能可贵!
“师弟果然名不虚传!”玄玑道人赞叹道,对青玄的态度更加重视。
随后的几日,青玄便留在阵枢司,一边协助维护大阵,一边仔细观察周军动向。他发现,周军并不急于强攻,而是不断派出小股精锐,或试探阵法弱点,或截杀商军斥候,或施展各种诅咒、瘟疫之术,消磨商军士气与力量。阐教弟子更是频繁现身,凭借强大法宝与道法,屡屡击伤商军将领。
这一日,青玄正在巡查一处靠近前沿的阵眼,突然,关外传来一阵喧哗与剧烈的法力波动!
“报!周军哪吒、杨戬率队突袭左翼三号营寨,张桂芳将军被困!”
青玄心中一动,张桂芳乃是商军大将,精通呼名落马之术,竟也被困?他立刻运足目力望去。只见左翼山谷中,火光冲天,剑气纵横!三头八臂的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悍勇无比;杨戬施展八九玄功,变化多端,第三只眼开合间金光四射!张桂芳虽勇,但左支右绌,麾下军士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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