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围棋馆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斑。王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颗白子，在大棋盘上比划着：“今天我们讲小目定式的后续变化，尤其是这个托退之后的拆边，看似简单，其实藏着三个断点……”
学员们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角落里的位置，时光和俞亮并排坐着，椅子挨得极近，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时光假装在记笔记，笔尖在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圈，心思却全在桌下——他的脚悄悄伸过去，轻轻勾住了俞亮的脚踝。
俞亮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却没躲开。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讲台上，耳朵却微微泛红，能感觉到时光的脚在自己脚踝上轻轻蹭着，像只不安分的小猫。
讲台上的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黑棋这步扳，很多初学者容易忽略白棋的断……”
时光的胆子渐渐大了些，脚尖顺着俞亮的小腿往下滑，最终轻轻落在他的脚背上。俞亮今天穿了双透气的网面鞋，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时光的脚在他脚背上轻轻画着圈，从脚趾头到脚跟，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俞亮的呼吸有点乱了，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烁。他悄悄往回收了收脚，却被时光用脚轻轻压住。少年的力道不重，带着点撒娇的执拗，让他心里那点想躲开的念头，瞬间就散了。
“……所以一定要记住，补断的方向很重要，要看清周围的子力配置。”王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箭头，“像这样，先补内侧，外侧留给后续发展……”
时光的手悄悄从桌下伸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俞亮的膝盖。对方的裤子是棉质的，带着点温热的触感。他顺着裤腿往下滑，最终停在脚踝处，轻轻握住了俞亮的脚踝。
俞亮的脚趾猛地蜷紧，鞋尖微微翘起，像被烫到似的。他飞快地瞟了眼四周，学员们都在认真听讲，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小动作，只有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时光认真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少年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两把小扇子，嘴角还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时光，”俞亮压低声音，用气音说，“别闹。”
时光没理他，手反而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踝。俞亮的脚腕很细，隔着袜子能摸到清晰的骨感，带着点让人安心的力量。他想起上次在自己卧室里，握着俞亮光脚时的触感，细腻微凉，像块上好的玉。
王老师忽然提高了声音：“俞亮，你来说说，白棋这步断之后，黑棋该怎么应对？”
俞亮猛地回神，站起身时，时光的手赶紧收了回去。他走到讲台上，拿起颗黑子，声音清亮地分析：“黑棋应该先打吃，利用征子关系弃掉两子，然后抢占外侧的虎……”
他讲得条理清晰，指尖在棋盘上起落间，带着种沉稳的力量。时光坐在下面看着，忽然觉得这样的俞亮格外耀眼——认真时的专注，讲解时的从容，和刚才在桌下被他碰到时的羞怯，完全是两个人，却又都让他心动。
俞亮回到座位时，脸颊还有点红。时光凑过去，用气音问：“讲得真好，王老师没发现吧？”
俞亮没看他，只是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着，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下次再这样，我就换位置。”
话虽如此，他却没把脚挪开，任由时光的脚又轻轻靠了过来，像刚才那样，脚贴着脚，带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王老师的课还在继续，阳光在棋盘上缓缓移动，把黑白子照得透亮。时光偶尔抬头听听讲，更多时候，是低头看着桌下交叠的脚，感受着手指传来的温度。他知道这样不好，在课堂上做小动作，可每次看到俞亮明明害羞却不真的生气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再靠近些，再触碰些。
就像此刻，俞亮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写着笔记，字迹清秀有力，桌下的腿却轻轻回碰了他一下，像在回应他的触碰，又像在提醒他认真听讲。时光的心跳漏了一拍，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赶紧抬起头，假装认真地看着讲台，手里的笔却在纸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课程结束时，王老师布置了几道练习题，学员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时光收拾笔记本时，指尖又碰到了俞亮的手背。对方这次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快得像错觉，却足够让时光的心里泛起一圈圈甜。
“晚上去我家复盘？”时光压低声音问，眼睛亮晶晶的。
俞亮收拾棋谱的手顿了顿，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好，不过要先把王老师布置的题做完。”
“没问题！”时光拍了拍胸脯，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让他想蹦起来。
两人并肩走出围棋馆时，夕阳正染红了半边天。时光的手偶尔碰到俞亮的手，像在课堂上那样，轻缓又默契。他看着身边的少年，忽然觉得，那些藏在课堂角落的小动作，那些小心翼翼的触碰，其实和棋盘上的黑白子一样，都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秘密，细腻又温暖，像这个初夏的阳光，让人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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