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寒早上刚踏进公司大门,就被财务总监王姐堵了个正着 —— 王姐平时最爱穿套装,今天却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头发乱得像被萝卜干蹭过,脸白得比没腌过的白萝卜还吓人,一看见他就扑上来,声音抖得像筛糠:“顾总!不好了!出大事了!公司所有账户全被冻结了!合作方的三千万资金也没到账,连您的私人黑卡都刷不了了!”
顾夜寒正掏手机想给我发消息 “买三斤青萝卜,要带泥的新鲜款”,闻言嗤笑一声:“王姐,你今天没吃早饭?开玩笑也得有个谱,我昨天刚跟银行行长吃了腊肉火锅,怎么可能冻我卡?” 说着就点开转账页面,输入 “500”,备注 “买萝卜 + 半斤五花肉”,结果点击确认时,页面 “唰” 地弹出个红色警告框 ——“账户异常,请联系银行”,连带着手机都卡了一下,屏幕上还残留着腊肉火锅的壁纸。
他的手瞬间僵在半空,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这时候,助理小张跟头受惊的兔子似的冲进来,手里攥着份文件,纸都被捏得皱巴巴的,像腌过头的萝卜干,他喘着粗气喊:“顾总!真不是玩笑!是李氏集团搞的鬼!他们上次给的项目合同是假的,还伪造了咱们公司的假账,现在税务局和银行的人都在会议室等着呢!李曼妮她爸还在朋友圈发您‘卷款跑路’的 P 图,配文‘顾夜寒携腊肉潜逃,坑害合作伙伴’,连您上次吃腊肉火锅的照片都给 P 上去了!”
“什么?!” 顾夜寒脑子里 “嗡” 的一声,像被塞进了个正在爆炒腊肉的铁锅,嗡嗡作响。他第一反应不是 “公司没了怎么办”,也不是 “要跟李曼妮家打官司”,而是 “坏了!翠花今天要腌新一批萝卜干,没现金买萝卜怎么办?念念晚上还等着喝腊肉粥,奶粉钱都没着落了!”
他抓起办公桌上仅剩的、昨晚我给他带的腊肉三明治 —— 面包片里夹着两片腊肉、一片生菜,还是我特意用平底锅煎过的,油滋滋的还带着热气,本来想让他当早餐,结果他光顾着着急,一口没吃。顾夜寒攥着三明治,疯了似的往公司外跑,定制西装跑成了咸菜缸里捞出来的破布,领带歪在脖子上,头发乱得像刚被富贵啄过的鸟窝,路过前台时,前台小姑娘差点没认出他,还以为是来讨饭的流浪汉,差点递给他一根萝卜干。
出了公司门,他想打车,掏口袋才发现手机没带(跑的时候落办公室了),只能一路狂奔 —— 平时开车十分钟的路,他愣是跑了半小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念叨着 “萝卜!念念的奶粉!腊肉粥!”,路过菜市场时,卖萝卜的张大爷还喊他:“顾总!今天买萝卜不?新到的青萝卜,甜得很!” 他只能摆摆手,跑得更快了,手里的三明治还掉了一块腊肉,被路边的大黄狗追着跑了两条街,他边跑边喊:“别抢我老婆给的腊肉!那是我午饭!”
终于跑到家,一进院子就看见我正蹲在晒谷场上翻晒萝卜干 —— 满院子的萝卜干铺在竹篾上,金灿灿的像插满了小旗子,我手里还拿着个小竹耙,像个 “萝卜干指挥官”,时不时还得赶走偷啄萝卜干的麻雀。
“你这是咋了?被狗追了?” 我看见他这副狼狈样,手里的竹耙都停了,顾夜寒 “扑通” 一声蹲在萝卜堆里,膝盖还压碎了两根萝卜干,手里的三明治还紧紧攥着,咬过的那一口露着里面的腊肉,他声音发颤,眼睛红得像兔子:“翠花…… 我们破产了…… 公司账户全冻了,私人卡也用不了…… 连给念念买奶粉的钱都没了…… 以后…… 以后不能给你买翡翠萝卜项链,也不能给你包菜市场的萝卜了……”
小宇举着赛罗奥特曼玩偶从屋里跑出来,本来想喊 “爸爸陪我玩奥特曼打怪兽”,一看顾夜寒蹲在萝卜堆里红着眼圈,手里的三明治还掉了渣,立马把奥特曼塞进他手里,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爸爸别怕!奥特曼能打怪兽,也能打败那个坏阿姨的爸爸!我们还有妈妈腌的萝卜干,一块钱一串卖出去,比我的奥特曼卡片还赚钱!”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五毛钱硬币,塞到顾夜寒手里,“这是我攒的零花钱,先给妹妹买奶粉,不够我再去跟张奶奶借!”
鹦鹉富贵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顾夜寒的肩膀上,嘴里叼着块晒干的萝卜干,使劲往他嘴里塞,还扯着嗓子喊:“破产!不怕!萝卜管饱!腊肉没了?翠花再腌!顾总变萝卜总!一样能赚钱!” 它叼着萝卜干的样子,活像个给难民分发救济粮的 “萝卜干使者”。
我放下竹耙,蹲到他身边,把他手里攥得变形的三明治接过来,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和灰尘 —— 他脸上还沾了点路边的泥,跟他平时西装革履的总裁样判若两人。“哭什么?多大点事?” 我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破产了咱们就吃萝卜干,以前你没当总裁的时候,不也天天吃我腌的萝卜干配白粥?又不是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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