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锣撕裂了山寨的宁静。
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中央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陈玄提刀立于木楼门前,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在火光中冰冷如寒星的眼。
“是那蒙面人杀了老大!”有人嘶喊。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七八十个山贼最先赶到,刀斧棍棒在手,将木楼围得水泄不通。
后面还有更多人从宴厅、营房涌出,粗算已近百人。
陈玄没有动。
他在等。
等所有人都聚过来。
等那些还在犹豫观望的,也踏入这个死亡包围圈。
“上啊!为老大报仇!”一个满脸横肉的头目挥刀吼道,率先冲来。
十余人紧随其后。
陈玄动了。
不是后退,而是前冲。
钢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色闪电。
第一刀,斩断横肉头目的刀,顺势掠过咽喉。
第二刀,斜劈,将左侧三人连人带兵器斩成两截。
第三刀,回旋,身后偷袭者的头颅飞起,血喷如泉。
没有招式,没有花哨。
只有最简洁、最高效的杀戮。
刀光每一次闪烁,必带走数条性命。
他像一头闯入羊群的猛虎,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山贼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围住的不是猎物,而是死神。
“放箭!放箭!”有人惊恐大喊。
但来不及了。
陈玄已杀入人群深处,箭矢根本无法瞄准,反而误伤自己人。
他左手忽然探出,扣住一个山贼的咽喉,将其整个人抡起,当做盾牌砸向箭矢方向。
惨叫声中,三支箭钉入肉盾。
陈玄右手刀光不停,又斩翻五人。
血,越来越多。
地上已积起一层粘稠的红,靴子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叽”声。
陈玄的刀钝了。
他随手扔掉,俯身抓起两把山贼掉落的短斧。
双斧在手,杀戮效率更高。
左斧劈开胸膛,右斧斩断脖颈。
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在人群中犁出一条血路。
终于,有人崩溃了。
“魔鬼……他是魔鬼!”
“跑啊!”
剩下的三四十人丢下兵器,转身就逃。
陈玄没有追。
他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黑衣已被血浸透,湿漉漉贴在身上。
斧刃滴血。
他缓缓抬头,看向寨子深处。
还有二十余人没出来——那是守在库房、地牢、后哨的。
以及,那个西域老者逃遁的方向。
陈玄深吸一口气。
血腥味灌满肺腑。
他提着双斧,迈步。
第一步,踏碎一具尸体的肋骨。
第二步,踩过一颗滚落的人头。
第三步,已到库房门前。
两个守卫举刀欲砍。
陈玄双斧交叉一挥。
两颗头颅同时飞起。
他踹开库房门。
里面堆满抢来的财物,还有……兵器。
制式军刀、弓箭、甚至有两架弩。
果然和官府有勾结。
陈玄眼中寒光一闪,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一捆布匹,扔进库房。
火焰腾起。
他转身,走向地牢。
牢门已开,里面空无一人——那三个妇人已逃,剩下的被掳百姓也趁乱跑了。
很好。
他点燃牢房草铺。
火光再起。
最后是营房、宴厅、粮仓……
他像死神般在寨中穿行,每到一处,必放一把火。
有山贼从燃烧的屋子里逃出,被他顺手一斧劈倒。
惨叫、哀嚎、求饶。
他充耳不闻。
当最后一处粮仓燃起冲天烈焰时,整个山寨已变成一片火海。
陈玄站在寨门处,回头望去。
鹰愁涧上空,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浓烟滚滚,夹杂着皮肉烧焦的恶臭。
一百二十余人,尽殁。
他抬手,扯下蒙面黑布,露出那张沾满血污却依旧冰冷的脸。
然后,他做了一件事。
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刀,走到寨门木柱前,刻下一个图案——
太极图。
武当的标记。
刻完,他后退两步,端详片刻,又在那太极图下划了一道深深的横线。
像是斩断什么。
做完这一切,他将短刀收入怀中,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铁索桥。
身后,火海翻腾,将那些罪恶与血腥彻底吞噬。
桥身摇晃。
涧底激流轰鸣。
陈玄走到桥中央,忽然停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夜风吹过,带来刺骨寒意。
他缓缓握紧拳头,又松开。
然后继续向前走。
脚步稳如磐石。
威胁,已清除。
前路,还在前方。
他身影没入对岸的黑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只留下身后那片焚尽罪恶的火光,在鹰愁涧上空,照亮了半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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