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扫过街角,刘弱弱咬着U盘没松口。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眼神停了半秒,油门踩得更稳了。
车子拐进老城区,路边的路灯一明一暗。他报了个离出租屋还有三百米的地址,下车时把钱递过去,没多话。司机点头,车门刚关上就调头走了,轮胎碾过坑洼发出闷响。
他站在巷口,吐出U盘放进裤兜。嘴里还留着塑料的涩味。风从背后吹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气味,像是医院走廊尽头那种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他皱了下眉,这味道昨晚没闻到。
他往里走,脚步放轻。这条路他走过八次,每次都在不同时间,为的就是避开固定路线。今晚特意选了最黑的一段,两边是六层旧楼,窗户大多关着,只有二楼一家亮着电视光,声音压得很低。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
前方十米外的地面上,一根钢管斜靠在墙边,反着微弱的光。这种东西不会随便出现在这儿。他没动,右手慢慢滑进袖口,指尖碰到了掌心。
三秒后,左侧巷子传来脚步声,很轻,但节奏一致。接着右边也响了,同样是两人步调。他数了数,加上前面那个,正好三个方向。
他退了一步,后脚踩中一个空瓶,瓶子滚出两米,撞在电线杆上发出“当”的一声。
这一下打破了安静。
左边那人先动了,从阴影里冲出来,手里举着钢管,直奔他肩膀砸下。动作干脆,没废话。
刘弱弱侧身闪开,右臂本能抬起。就在钢管即将砸中的瞬间,他的手掌迎了上去。
“铛!”
金属撞击声刺耳。可下一秒,那根钢管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开始扭曲。刘弱弱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右手掌心已经爬满了灰黑色鳞片,像一层活甲贴在皮肤上,正顺着小臂往上蔓延。钢管被牢牢攥住,纹丝不动,而对方还在用力往下压。
“咔——”
一声闷响,钢管中间弯成麻花状,直接废了。持棍那人瞪大眼,手一松,往后连退三步。
另外两个从左右包抄上来,一人手里也拿着短铁管,另一人空手但摆出了格斗姿势。三人站位呈三角,显然是训练过的。
刘弱弱没松手,把变形的钢管甩在地上。鳞片还在,寒光发亮。他往前踏一步,右脚落地时声音不大,但气势变了。
对面三人同时绷紧。
空手的那个突然开口:“别逼我们用狠的。”
刘弱弱冷笑:“你们已经用了。”
话音落,右侧那人猛地挥管扫向他腰侧。速度快,角度刁钻。他来不及全躲,左手挡了一下,铁管擦过手臂,火辣辣地疼。
但他右手更快。
五指张开,直接抓向对方手腕。鳞片瞬间覆盖整只手,像铁钳扣住铁管末端。对方想抽,抽不动。刘弱弱顺势一拧,整根铁管像麻绳一样被扭成螺旋状。
“操!”那人惨叫一声,撒手后退。
剩下两个对视一眼,不再犹豫,转身就跑。一个撞翻了路边垃圾桶,污水溅了一地。另一个冲进旁边小巷,脚步急促。
刘弱弱没追。
他站在原地,右手缓缓收回袖中。鳞片开始退散,皮肤干涩发紧,血管还在跳。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有一道细裂口,渗出血珠,不多,但很烫。
风又吹过来。
这一次,他闻得更清楚了。
刚才那个撞翻垃圾桶的人跑过时,身上飘出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夹杂着一点金属和酒精的气息。不像普通清洁剂,更像是某种医用环境长期浸泡后留下的味道。
他闭眼回想。
车祸那天急救车里的气味就是这样的。还有上次去医院取化验单,在药房门口也闻到过。但这群人穿的是战术服,不是白大褂。
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黑着。刚才下车前就关机了,现在不能开机。他把手机塞回去,摸了摸裤兜里的U盘。
这事不对劲。
王狡诈的人不该有这种味道。打手是街头出身,身上通常是汗臭和烟味,不是医院消毒间的气息。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
路过一个垃圾堆时,他停下,蹲下身翻了翻。湿透的纸箱下面压着一团布料,深灰色,像是手套内衬。他捡起来闻了闻,消毒水味更重了,还带点药水的苦香。
他没扔,折了几折塞进背包夹层。
再起身时,他换了个方向走。原本该左转进楼道,现在改右拐,绕了个大圈。他知道这些人会回头确认目标是否受伤,甚至可能有人在高处盯着。
他贴着墙根走,耳朵听着动静。
走到第三个路口,他忽然拐进一栋单元门开着的旧楼。楼梯间灯坏了,只能借外面的光看清台阶。他一口气上到四楼,从窗户往外看。
巷口没人。
但他看到对面楼顶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像是在收什么东西。镜头盖反光了一下,很快消失。
是监视设备。
他下楼时换了消防通道,从后门进了另一栋楼。七拐八绕,最后从菜市场后巷穿出,才真正靠近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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