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弱弱站在便利店门口,玻璃门映出他半张脸。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照片里那枚鹰隼纹身清晰可见,银色的翅膀展开,像一把刀刻在那人胸口。他把手机塞进裤兜,手指碰到了内袋里的空药瓶,X7-92H那串数字还在瓶底。
他没急着走。
刚才那条巷子已经空了,黑衣人摔进污水坑后就没再起来,也没听见呼救声。这种人不会喊,也不会逃。他们只听命令。
他抬头看天。
月亮被云遮住一半,路灯昏黄,照得地面发灰。这条街不宽,两边是老式居民楼,窗户大多黑着。只有三楼一户人家还亮着灯,窗帘没拉严,能看见电视光在闪。
他沿着墙根往南走,脚步放得很轻。
走过两个路口,他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这里堆着几辆破自行车,铁架子锈得厉害。他蹲下身,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根铁丝,又撕了块旧布裹在手柄上。这东西不能当武器,但能防身。
他继续往前。
前方是个丁字路口,左边通向一片拆迁区,右边是夜市收摊后的空地。他站在路口等了几秒,耳朵竖着听动静。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点油烟味。
他忽然转身,盯着身后十米外的一根电线杆。那里站着个人,穿深灰色夹克,手里拿着烟。那人没看他,只是低头点火,火光一闪而灭。
刘弱弱没动。
他慢慢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握住了那根铁丝。那人点完烟,抬脚走了,步子不快不慢,朝反方向去了。
他等对方转过弯才迈步。
这次他没贴墙走,而是直接穿过马路,进了对面的小公园。这里是片废弃的儿童游乐场,滑梯歪了,秋千断了一条链子。他绕到沙坑后面,蹲下来摸了摸地面。土有点湿,但没脚印。
他爬上滑梯顶端,坐在最高处。
视野开了。
整个街区都能看见。他盯着那个转弯口,等了两分钟,没人出来。
但他知道,刚才那个人不是巧合。
他跳下滑梯,走向出口。
刚走到门口,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快递通知——昨天寄出的匿名举报材料签收了。他没笑,把手机关机,扔进喷泉池子里。
水花溅起来,打湿了他的鞋。
他转身离开,右手突然抽了一下。掌心发热,像是有电流窜过。他低头看了看,皮肤表面没有鳞片浮现,但血管鼓了起来,青紫色的线顺着小臂往上爬。
他捏了下虎口,用力掐了两下。
热感退了些。
他知道这是昨晚那场打斗留下的后遗症。那三个拿螺纹钢的人只是开始,真正的麻烦才刚冒头。王狡诈不会只派一群打手,这种人做事讲究万无一失。
他走出公园,迎面撞上一个跑步的年轻人。
那人穿着荧光跑鞋,戴着耳机,喘着气从他身边冲过去。刘弱弱站住,回头看了一眼。年轻人跑出去十几米,忽然放慢脚步,抬手摘下右耳的耳机。
然后他停下,站在路灯下不动了。
刘弱弱盯着他的背影。
那人穿着黑色运动裤,腰后别着个方形硬物,走路时贴着后腰,像是对讲机。他肩膀很宽,站姿笔直,不像普通夜跑者。
刘弱弱绕到旁边一条小路。
他故意踩碎了几块瓦片,发出响声。那人果然回头扫了一眼,随即恢复原样,继续站着。
他在等人接应。
刘弱弱靠着墙,掏出随身带的创可贴,撕开一张贴在右手虎口。那里有道裂口,还没完全愈合。他不想让血滴下来,留下痕迹。
他从另一侧绕回主路,抄近道去了公交站。
站台空着,末班车早过了。他坐在长椅上,脱下左脚的鞋倒了倒灰。其实里面没灰,这只是个动作,用来观察有没有人模仿他。
没人。
但他不信。
他重新穿好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像要回家的样子。然后突然拐进旁边的楼梯间,贴着墙壁往上爬。
二楼平台有个窗口,正对着公交站。
他趴在窗边往下看。
不到三十秒,那个跑步的年轻人走进了站台。他没坐,就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楼。
刘弱弱缩了下身子。
他摸出手机想拍照,想起来已经扔了。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便签纸和圆珠笔,快速画了个轮廓:高个子,短发,右耳戴银环。这是刚才那人唯一的特征。
他把纸折好塞进鞋垫。
下楼时他换了路线,走消防通道到底,推开铁门进了小区后院。这里停着几辆电动车,充电线乱七八糟垂在地上。他蹲下去检查每辆车的车牌,最后选中一辆没锁的,拔掉电源线缠在手腕上。
他穿过菜市场后巷,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门口。
玻璃门开着,店员在打哈欠。他进去买了瓶生理盐水和纱布,又顺手拿了一盒止痛药。结账时他故意多给了张五十,等店员找钱时迅速扫了眼对方手腕——没有刺青。
他走出去,把药放进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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