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在炕上躺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便起身坐了起来。“怎么,姑娘?不歇着啦?”俞淑娴边问边用手摸了摸姑娘的额头,“嗯,不热啦!诶呦,啧啧,你可真俊啊,这小脸可红润呢!”俞淑娴看着姑娘由衷地赞叹着。
那姑娘一听俞淑娴这么说,小脸羞得更是红成一片了。
“那位救我的大哥呢?我想谢谢他!”那姑娘终于说话了。
“好啊!”俞淑娴高兴地拉着姑娘从卧房来到堂屋里。
这时马尘正和雁南、李云霄兄弟俩在堂屋聊天儿呢,看见俞淑娴拉着那个获救的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都感到出乎意料。尤其是李云霄、李云汉更是眼睛睁得圆圆的,表情也非常夸张:这还是那个脏兮兮形容憔悴不堪的女子吗?
只见这女子穿着一件朴素的藕荷色中袖旗袍,只不过由于身材过于瘦弱旗袍显得宽松些。瓜子脸、高鼻梁,弯眉杏眼间略带一分忧愁,却不失俊俏妩媚。
“谢谢这位大哥的搭救之恩!”那女子看到马智飞‘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别——别——!”姑娘跪谢的举动着实出乎马智飞的意料,他赶忙起身扶
起姑娘边说道:“举手之劳,救人是做人的本分,姑娘不必太客气了!再有,”马智飞指了指李云霄、李云汉,“我的一位哥哥、一个兄弟也为救助姑娘出了不少力呢!”
那姑娘听罢赶紧又向李云霄、李云汉兄弟施礼道谢。
“这位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是遇到什么天大的难事了,让你不惜这大好年华,置死于不顾呢!”马尘不解。
“奥,这位是我的父亲!”马智飞赶紧介绍。
“大叔您好!”姑娘看着马尘慈爱关切而又充满疑问的目光,欲言又止,眼泪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俞淑娴赶紧从里屋拿出一个凳子来,让姑娘坐了下来。
姑娘坐下后,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缓缓道出自己跳河寻短见的原委来。
原来这位姑娘叫周春秀,今年17岁,四年前随父亲从涿县逃荒到宛平县的衙门口村。
一天,衙门口村有个小财主叫祁六儿的在自家门口从逃荒的人群中盯上了周春秀儿,那周春秀虽然单薄瘦弱衣衫褴褛浑身惨兮兮的,却难掩五官的端正俊俏。
祁六儿喝住周春秀儿的父亲周老洪道:“这位老乡,你过来一下。”
周老洪听得有人招呼,赶紧和闺女春秀儿端着要饭的碗来到祁六儿跟前,“东家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爷儿俩在祁六儿面前连作揖再鞠躬的。
“这位姑娘,多大啦!”祁六儿盯着春秀儿问周老洪。
“13岁了!”周老洪回道。
“老乡,你看这么着行不行!”祁六儿把周老洪拉到一旁,“我家有个儿子,今年7岁了,你看您们爷儿俩总是这么逃荒要饭也不是个头儿,怎么着,你家姑娘给我儿子当媳妇如何?孩子跟着你整天要饭饥一顿饱一顿的,弄不好把孩子饿死在外面!”
“那敢情好啊!只要能给我家孩子找个吃饭的地方怎么都行!”周老洪激动得不知所以。
祁六儿把周老洪和周春秀让进了自己家里,叫来老婆祁王氏,祁王氏觉得家里添了个劳力自然愿意,再一看春秀儿周正的模样儿便点头答应了,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
祁六儿又叫老婆祁王氏拿了2块钱和几个剩窝头塞到周老洪手里,对周老洪说道:“老哥啊,你看我给你闺女找了个吃饭的地方,按说我也应该管你叫声亲家,但是呢,我这小家小户的也照顾不到你,也不能留你,这钱和吃的你就收下吧!”
周老洪拿着2块钱和剩窝头噗通一下跪在祁六儿两口子面前,带着哭腔说道:“谢谢老爷,谢谢太太!”又用泪眼不舍地看了闺女春秀儿一眼,“祁老爷,我们家秀儿还小,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儿您就多担待!她要是不听话啊,您就打她!”
“爸---!”那周春秀知道父亲要把他留在这衙门口村儿了,父亲要离她而去了,便跪在父亲面前抱着父亲哭了起来。
看着爷俩儿这么难舍难分,祁王氏不乐意了:“你们是怎么地?在我家鬼哭狼嚎的,这让街坊邻居听了还以为我们家死人了呢!要不你们爷儿俩都走吧,我们不要这个儿媳妇了!”说罢,就走到周老洪面前伸出了手,好像在示意周老洪把钱和窝头还给她。
那周老洪见罢赶紧起身,紧咬了几口窝头,把剩下的窝头紧紧抱在怀里,一边打着嗝儿一边冲着祁王氏摆手,“我走,我这就走,不给太太添麻烦!”而后对着闺女春秀儿说道:“秀儿——闺女!你要好儿好儿的,爸爸走了,爸爸这就走了!”说罢转身就走出了祁六儿家的院门儿。
“爸——”春秀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儿哭了起来。
这样周春秀就在祁六儿家做了童养媳。
可祁六儿两口子并没有把春秀儿当做他们家的媳妇,而是把春秀儿当做牛马不如的‘下人’!春秀儿每天不仅起早贪黑伺候祁六儿一家子的吃穿用度,还要下地干活儿,当做田间地头儿的‘长工’使用,干活儿稍有差吃,打骂是少挨不了的,甚至两三天不给饭吃,那过的苦日子可想而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那一年,那一场雪请大家收藏:(m.2yq.org)那一年,那一场雪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