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爷这铁骨铮铮的硬汉的话也把马智飞说红了眼,淑娴也在一旁禁不住地抹眼泪,去年金二爷丢了金顺儿,八年前他们丢了雁秋啊!那份儿心疼,那是做父母的心滴血的痛啊!
金二爷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说道:“自从去年五月份小顺子不见后,我就有这个想法了,我的那二十亩坡地年前一入冬我就卖了,只是没有跟你们唠叨,算是攒足了盘缠。现在只剩下临街那间杂货铺了,你二婶子可以指着那铺子生活……”
“二爷您放心,有我们两口子照应呢,您要走,您就踏踏儿走!”淑娴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儿安慰着金二爷。
“二爷,您打算什么时候走?”马智飞情绪也不能自制了。
“正月十六,过了这个年儿!”金二爷说罢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他要出趟远门儿,一趟去接儿子回家的远门儿。
自从雁南和父亲马智飞上午从嘉慧家走后,嘉慧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昏昏沉沉地睡下了,中午饭也没吃,一直睡到晚上,全家吃晚饭的时候才叫醒她。
在饭桌上,父亲程禹鹤问嘉慧:“闺女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儿了,就是眼睛总是干巴巴的,一看见光亮儿就疼,现在看东西总是……总是模模糊糊的。”嘉慧说罢一脸的难过。
“没事儿,就是风寒还没好利落,再多休息几天就好了。”程禹鹤看着面容憔悴没了往日调皮欢快的女儿心中不是滋味。
“多吃点儿,多吃点儿身体就壮了,身体壮了抵抗力也就强了,啥病也就都没有了!”妈妈王氏在旁边一边给嘉慧夹菜一边宽慰嘉慧。
嘉慧看了看对她满眼疼爱的父母,又看看眼前满满的一碗饭菜,小嘴儿一撅,“妈,你给我夹那么多菜,是要撑死我啊!”
静姝坐在嘉慧旁边听嘉慧这么说便轻笑道:“没人强迫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呗!”
一家人吃完晚饭,静姝对婆婆王氏说:“妈,今晚我还是陪着嘉慧睡吧!”
“好吧,这嘉树不经常回来,这个嘉慧你就多费心了!”王氏对静姝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觉得静姝知书达礼也能善解人意。
“妈,瞧您说的,费什么心啊,嘉慧是我亲妹妹,陪着她我可开心了,我们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呢!”说罢静姝就搂着嘉慧回到了嘉慧的卧房里。
静姝用火柴把床头桌子上的煤油灯点燃了,油灯上发出淡黄的火苗灵动地跳跃着。
嘉慧坐在床边目光不自然地追逐着光源,猛地闭上了眼睛,“姐,把火苗儿拨弱些,晃得我眼睛疼!”
“好的,好的!”静姝赶紧拔下头上的簪子,把煤油灯上的火苗点拨得只剩得黄豆粒儿大小了。等两个人上了床,着小衣钻进了各自的被窝,静姝便一口气把床边桌子上的煤油灯吹灭了。
两个人静静地躺着,沉默了一会儿,嘉慧说:“姐,我哥整天忙于军务,几天才回一次家,很少陪你,你不想他吗?”
“想啊!”静姝睁着眼睛看着乌黑的屋顶,“不过就像词里写的那样,‘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与你哥嘉树相识相伴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儿。我们相聚哪怕像是天上流星的那么短暂,我也挺知足的!”说罢转过头来看着嘉慧,“我很开心也很幸运啊!”
嘉慧听了静姝的话似懂非懂,她觉得大人们只要结婚了,就应该彼此对对方好,像自己的父母一样,像自己的哥哥嫂子一样。
“姐,你说我的眼睛会瞎吗?”嘉慧忧心的问着静姝。
“说什么呢,这孩子!你这眼睛过几天就好了,不怕亮光了,就能看清东西了!”说罢,静姝伸出手来,一把把身边的嘉慧抱进怀里。
“如果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活着就没有意思了!”嘉慧木然地说道。
“会没事儿的,咱可不能瞎说!”静姝一边嗔怨嘉慧的乱语,一边用手轻抚嘉慧的脸颊,手指竟触摸到了嘉慧冰冷的泪水……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静姝就起来帮助婆婆王氏做早饭了。婆媳俩忙活了一早晨,早饭是一盆小米粥和一小箩盆儿馅饼,嘉树不在,加上店里的刘成,够五个人吃的了。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大亮了,程禹鹤和徒弟刘成早已经起来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了。静姝给众人准备好了碗筷说了句“我去叫嘉慧起床”后就直奔嘉慧的卧房而来。
“嘉慧,起床了,吃饭了!”静姝轻摇着躺在床上的嘉慧的肩膀。
嘉慧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说了一句“这天儿还黑咕隆咚的呢,怎么就开始吃饭了!哎,我的衣服呢,放哪儿了?”说罢就用手去摸索。
静姝看着这明亮的嘉慧的房间,看着一缕缕晨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了嘉慧的床上,照在了嘉慧憔悴惨白的脸上,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眼泪瞬间从静姝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她默默地把嘉慧的衣服递给了嘉慧,看着嘉慧自己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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