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岳躺在炕上一边回忆以往一边黯然神伤。他知道,这‘云宝斋’恐怕是待不下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徐庆丰掌柜恐怕也是难以保全他。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打着呼噜呼呼大睡的冯茂儿,明岳发出一丝的冷笑……
大梦正酣的冯茂儿隐约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并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他赶忙睁开眼却发现明岳站在自己眼前,手持一把剪刀,剪刀的尖部直顶住自己的咽喉。
冯茂儿惊恐地向明岳喊道:“明岳,你要干什么?”
“孙子,你信不信我捅死你?”明岳狠狠地说道,眼睛里冒着凶光。
面对眼前突发的意想不到的状况,冯茂儿稳了稳心神脸色舒缓下来,他面色诚恳:“兄弟,我的明岳兄弟!咱哥儿俩有那么大仇吗?昨儿个的事儿可是师娘逼着我那么干的!凭良心讲,兄弟你刚来这‘云宝斋’的时候哥哥对你怎么样?咱哥儿俩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还那么大脾气!”说罢就想起身。
“孙子,别动,你的脚我给你捆上了,你别他嘛的瞎摆忙!”说罢明岳持剪刀的手一提,剪刀尖已经刺破了冯茂儿脖颈上的肉皮儿。
那冯茂儿被刺得痛了,喊了一句“你个他们的小白脸竟他们的敢动我!”说罢一只手就要猛抢明岳手中的剪刀。
明岳早有准备赶忙把剪刀换到左手上,右手抄起炕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铜盆照着冯茂儿的脑袋就猛砸了下来。
冯茂儿的脑袋被砸得嗡嗡作响不禁大声叫着:“打人了!杀人了!救人哪!”
明岳一听冯茂儿喊下手更狠了,不仅头上还有冯茂儿的身上一通乱砸。
由于冯茂儿的下身动不了翻不了身反抗,没几下,冯茂儿就求饶了:“明岳!兄弟!李爷!放我一马呗,我他们服了,我服了!”
看见明岳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神像饿狼一样,冯茂真的怕了!
‘咣当’一声屋门开了,那裴义翠拎着一盏马灯率先推开屋门进了屋。
一看见这冯茂儿躺在炕上被打得鼻青脸肿,明岳一手拿着锋利的剪刀一手拿着铜盆一脸的凶相,完全没了往日温文尔雅乖巧的模样,裴义翠就要大喊救。
她刚喊了一嗓子就听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徐庆丰喝道:“恶心的女人,闭上你的臭嘴。”
此刻,当着裴义翠和徐庆丰的面儿,明岳右手放下铜盆,拿起屋里的夜壶,把夜壶里的尿缓缓地浇在了冯茂儿的头上身上。冯茂儿眼睛直盯着明岳另一只手上明晃晃的剪刀一动也不敢动。
明岳浇完了放下夜壶,把手中的剪刀扔在了地上,甩了甩手,整了整衣衫,从容不迫地从已经吓得惊恐万分的裴义翠和一脸默然的徐庆丰身边走过出了屋门。然后他驻足回头向徐庆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了一句:“师傅,授业之恩我明岳永不会忘,咱们就此别过,我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宅院。
徐庆丰眼见着明岳缓缓地走出了宅院的大门,逐渐消失在夜色里,他的眼睛湿润了。
此时夜色已深,明岳离开了‘云宝斋’去哪里呢?那只有一种选择,就是去找大伯李云霄,所以明岳踏着夜色就径直奔向了虎坊桥李云霄的住处。
可当明岳来到那个杂院儿的时候,发现李云霄住的那两间房黑着灯。
明岳轻轻地敲了敲屋门,等了很久屋内才点亮了灯并传来询问声:“这大夜里上的谁在敲门啊?”
“大伯,是我,明岳啊!”明岳答道。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披着衣服对站在门口的明岳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找谁啊?”
看到开门者并不是大伯李云霄明岳有点儿懵了,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敲错门赶紧问这位老汉:“这位大爷,李云霄住这儿吗?”
老汉看了看明岳,摇了摇头说道:“我搬到这儿都住两个月了,你说的那个什么人是不是早就搬走了?”
明岳一听大伯李云霄已经搬走来了,脑袋嗡地一下就乱了,赶忙和那老汉说了声抱歉后便走出了这个大杂院儿。
大伯李云霄去哪去了呢?这大晚上的又去哪里找伯父李云霄呢?‘鬼市!天桥鬼市!’明岳想起来了,大伯李云霄曾经说过他经常去天桥儿的鬼市摆摊儿卖货。
还得想办法找到自己的大伯李云霄,没有了大伯李云霄,明岳真的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了。可是这鬼市是晚上后半夜五更天才交易呢,现在去哪里呢,这大黑天儿的!走吧,在街上转转吧!
此时街上的路灯早已经亮了起来,灯光虽然昏暗,但却能勉强能照得清路面。深夜里路面空无一人,路边的小摊贩早就没了踪影。
明岳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昨儿个午饭、晚饭因为和师娘、师兄的冲突就没有心情吃,肚中无食的他走起路来越发显得疲惫无力。
现在就是街上有买吃的商贩,明岳也是吃不到的,因为他兜儿里一块钱也没有。本来自己手里还有师傅、师娘给的零花钱,攒了十几块了,可是暴揍完师哥冯茂儿后由于情绪激亢就没想起拿走自己放钱的小包袱,现在再回去拿也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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