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明岳忽觉得肚子饿了,就想着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由于下雪路边的好多小吃摊都撤掉了,他只得继续沿着马路往前走,不一会儿就找到一家小面馆。
明岳进了这家小面馆,收起了油纸伞。
那面馆伙计看见来了位警官不敢怠慢赶紧跑过来,问道:“这位警官吃点儿什么?”
“来碗炸酱面吧!”明岳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好嘞,您稍等,面一会儿就来!”店伙计喊了一嗓子就忙活去了。
明岳坐在桌边等着上面,眼睛不自觉地在这面馆里扫视了一遍,五、六张桌子,客人也就十来个,而坐在里面墙角桌旁的一个人引起了明岳的注意。
只见这个人蓝袄黑裤,一头杂乱发,正背着明岳这一边埋头吃东西。明岳见此人背影十分熟悉,便起身走过去,站在这个人身后,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
这个人感觉身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赶紧回头,看见一位身穿警官制服的人站在身后,‘嗖’地站起来,一脸地慌乱,声音颤抖地说道“警官……官爷……我……您有事儿吗?”
明岳看清了这张猥琐的脸,果然是大伯李云霄,便摘下了帽子,对李云霄说道:“大伯,是我,我明岳啊!”
“明岳?你是明岳?”李云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明岳,“哎呦,果然是我的大侄子!明岳,你不是在云宝斋做学徒吗?你怎么穿上这身衣服了?”李云霄惊诧不已。
“这位警官,您的面是放先前那桌上,还是这个桌子上?”这时候,伙计端着一碗炸酱面站在明岳身后问道。
“就放这个桌子上!”明岳指了指李云霄用的这张桌子。等伙计把面放到桌子上后他就顺势扯了一个凳子对着大伯李云霄坐下了。
“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儿啊?那个臭娘们裴义翠先前还夸你说在云宝斋勤快能干,是你师父徐庆丰最得意的弟子呢!你说说我才三四个月没去光顾你们云宝斋,你怎么就从一个学徒小伙计变成了穿一身儿黑皮的警察了呢?明岳你得好好跟我说道说道!”李云霄大为不解。
明岳长叹一口气,就把自己如何从云宝斋出走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但自己是如何当上这警察的只是说经那个巡警马警官推荐介绍入行的,并没有提及救詹德海儿子的事儿,因为他知道这个伯父李云霄嘴碎好炫耀,弄不好给自己添麻烦。
“哎呦我去,裴义翠这个坏娘们,冯茂儿这个小王八蛋欺负咱爷们到这份儿上了,真他麻不得好死!雁南,你瞧着,别让我逮着机会,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这两个狗东西的!”李云霄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
“大伯,我从云宝斋出来去你您的住处去找您,您可搬家了,您去哪儿了?”明岳问道。
“哎!别提了!”李云霄一拍大腿,“三个月前我去校场口的‘老门东’玩牌,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报告了警察局,警察包围了‘老门东’,亏了我抖机灵装做送货的伙计跑了出来。我怕警察认出我来抓我,就在外面躲了一段时间,现在风声小了,我才敢回来!你说说,这个‘老门东’指定得罪哪位警察大人了,没拿钱喂好!这年头儿警察是抓赌的吗?那他妈是看家护院的挣赌资的,这次真是邪了门儿了!。”
“大伯,人说‘赌无大小,久赌为输,十赌九诈,不赌为赢’!这赌博是恶习啊,您这么多年东跑西颠儿挣多少钱也禁不起赌啊!您得戒了啊!”明岳耐心地劝慰道。
“嗨,你个小子穿身儿黑皮就敢教育老子了?”李云霄瞪了明岳一眼,但一看明岳面色阴沉,便低下头叹了口气,“得!得!我不和你掰扯,我这辈子啊也没啥追求,就好小赌一把,我这小五十的人了,过一天算一天吧,说不定哪天死在大街上呢!”
明岳听李云霄这么说,就不再理他了,埋头三口两口把那碗已经凉了的面条吃了,然后回头喊那伙计:“伙计,把我们俩人的账结了!”
伙计过来,明岳结了账,然后对李云霄说道:“大伯,你住哪儿,我送您回去!”
“就这面馆旁边的胡同里!”李云霄也站起了身。
外面的雪依然没有停下,明岳撑起伞在李云霄头顶,不大一会儿就到了李云霄租住的大杂院儿里。
明岳跟着李云霄进了房间,从兜儿里拿出两块钱放到李云霄手里说道:“大伯,今天没想到会遇见你,兜儿里没带多少,这个您先拿着!”
李云霄拿着钱心里乐开了花,笑着说道:“好,好!我收着!”
“大伯,我还有事儿就不在您这儿多待着了,有机会再来看您,您就多保重吧!”明岳言罢就和大伯李云霄告了别。
明岳打着油纸伞走在大街上,昏暗的路灯下的雪花飘飘洒洒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明岳踩着湿漉漉的马路,不知不觉来到了留学路,来到了那个阮竹流的住所门口。大门关得紧紧的,明岳即便心有所念也是不敢贸然叩门的,一个青年男子叩一个青年女子的门是唐突而不礼貌的,也是有伤风化为社会风俗所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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