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从李明岳嘴里知道裴义翠和冯茂儿一起把明岳排挤出云宝斋的消息后,第二天便肚子里灌了半斤酒壮着胆儿来云宝斋闹事儿。
看到来势汹汹的李云霄,徐庆丰并不太在意。只是觉得亏待了明岳让明岳受了不该受的委屈,便把明岳没有拿走的包袱递给了李云霄并附上了十块钱说道:“云霄啊,明岳是个好孩子!可惜我这云宝斋是个糟烂之地容不下孩子,可惜了!
李云霄并没有接过包袱和那十块钱,却当着徐庆丰和裴义翠的面儿冷不丁一把薅过冯茂儿的脖领子冷不防啪啪抽了俩大嘴巴子,嘴里骂道:“你他麻个狗东西,敢欺负到老子头上了,我们明岳多老实的孩子呀,你也敢挤兑,我抽你丫的!”
那冯茂儿两个多月之前就挨了明岳一顿狠揍,肚子里本来就有股邪火没地儿撒呢!现在这又猛地挨了李云霄两个嘴巴子,算是彻底炸锅了!
他一头撞在李云霄胸口上,把李云霄撞了一个大跟头,嘴里也不闲着:“你个老王八蛋,也敢打老子,这云宝斋是我姨裴义翠的,是老裴家的,我们想让谁滚蛋就让谁滚蛋!李明岳那个小王八羔子炸刺儿,你个老王八蛋也敢耍混,看我不弄死你!”说罢就要用脚踹躺在地上李云霄。
裴义翠本来看见李云霄就觉得理亏,见此状赶忙拉住了冯茂儿,嘴里不停地说道:“都是朋友,都是朋友,有事儿好商量,有事儿好商量!”
趁着裴义翠拦着冯茂儿的档口儿,李云霄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看着曾经的相好儿咧着大嘴眼神儿暧昧的裴玉翠,破口大骂:“你个臭骚娘们,你他妈别装好人,你也不是啥好鸟儿!”
又指着脸红脖子粗气势汹汹的冯茂儿骂道,“小崽子你等着,如今我们明岳已经是保安步警队的了,手里有枪,看我们爷儿俩弄不死你!”
说罢,一把从徐庆丰手里抢过包袱和十块钱,迈出了云宝斋的大门,边走边回头狠狠地威胁着,“你们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
徐庆丰看着李云霄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发呆发愣的裴义翠和冯茂儿。一场三个跳梁小丑演的热闹戏让徐庆丰觉得滑稽而又可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徐庆丰嘲讽的笑声激怒了裴义翠,裴义翠冷着脸对徐庆丰说道:“姓徐的,别惹老娘,老娘收拾你也是手拿把攥的事儿!你他娘的就等着吧,早晚让你滚蛋!”说罢,便拉着冯茂儿出了云宝斋。
徐庆丰看着裴义翠和冯茂儿的背影笑吟吟地拱手道:“夫人提醒的极是!”
出了云宝斋大门儿冯茂儿就对裴义翠说道:“妈的李云霄也敢在我跟前儿撒野耍大个儿,咱得收拾他,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还不好说,收拾个把人,软刀子才扎的疼。”裴义翠附在冯茂儿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冯茂儿听了连连点头。
李云霄从云宝斋出来带着意犹未尽的怨气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打开了徐庆丰给的包袱。包袱里面除了明岳的几件换洗衣物之外就是明岳在云宝斋攒的零零散散的十多块钱。
李云霄看着土炕上的衣物和钱禁不住叹了口气道:“难为明岳这个孩子了,不过也好,这死了张屠户,也能吃上浑毛猪,当不了云宝斋的学徒,进了步警队也不错,只要明岳在这北平城立足就行!”
这天晚上,李云霄酒足饭饱之后,叫了辆黄包车径直奔向了前门外煤市路西的‘大旅社’。
这个“大旅社”是前门一带有名的赌场。以前刚开业的时候只是三楼有部分人聚赌比较隐蔽,后来据说换了一个日本人当了老板,觉得还是开赌场比较赚钱,就干脆把二楼统统变成了赌场,当然假以‘旅社’的招牌。日本人在北平势力渐大,再加上与地方当局勾结在一起,赌场生意非常红火。
跟那些挥霍豪赌的的赌客相比,李云霄不过是一个小打小闹的穷瘪三。李云霄抱着消遣娱乐的念想,更包藏着一颗想一夜暴富的心,他毕竟是个赌徒。
李云霄上了‘大旅社’二楼,这二楼赌场可谓人声嘈杂、热闹非凡,每张赌桌上都是人头攒动,红男绿女、随从侍应穿梭走动。
看到这个场面,李云霄摸了摸兜里的钱咽了一下口水,开始像往常一样先在各个赌桌之间转悠转悠观摩观摩。
正当李云霄在一张赌纸牌的赌桌前逗留‘观战’时,忽然有人拍了李云霄的肩膀一下,李云霄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李爷!李爷!您来了?”只见冯茂儿正呲着大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你个王八蛋兔崽子,今天那两巴掌打的轻了,怎么着,还想挨揍啊!”李云霄一看见冯茂儿如同看见苍蝇屎一样,张口就飙起了脏话。
冯茂儿一听李云霄出言不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说道:“我是看在咱们爷们儿多年的交情上,看我姨的薄面叫你一声李爷,换了常人敢对我动嘴动手的?”
“你个小东西子不服是怎么着?不成咱们出了这大旅社练练去?”李云霄一脸的不屑。
冯茂儿一看李云霄咋呼起来,冷言道:“咱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李爷要是不忿儿的话,咱赌两把决输赢?”
“就你也配!”李云霄心的话你一个穷学徒手里能有什么钱。
听李云霄这么一说,冯茂儿从怀里拿出一摞大洋来,从里面对李云霄说道:“李爷,你上眼,这些钱配不?”
李云霄一看,这摞大洋足有二三十块,顿时眼睛冒了光。他以前和冯茂儿上过牌桌,自认为这小子牌技一般,输多赢少,便不屑地说道:“今儿个李爷就赏你个脸,就陪你玩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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