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并没有走远,她一直在盯着这个流动的戏班子。晚上这个戏班子在一家农户的房子里过夜的时候,她就偎在院外的麦垛下面过夜。
第二天一大早,这个戏班子便出发了,燕子便偷偷跟在后面。后来坐在马车上的小姑娘发现了跟在马车后面的燕子,并告诉了那位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几个人来到燕子跟前,那个中年男人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不回家,干嘛老跟着我们啊?”
“我爸爸在街市上要把我卖了,我偷着跑出来的,我没有家了!大叔,你们要了我吧,我能干活儿,什么都能干,我一天就吃一顿饭!”燕子哀求着。
那个小姑娘跑到燕子跟前,看了看燕子那可怜的模样儿,乞求的眼神儿,便对中年男子说道:“爸爸,就留下她吧!怪可怜的,要不她会饿死在外面的!”
“哎,这个可不成,这各村儿各镇逃荒要饭、卖儿卖女的多了,年景不好,我们管不过来!咱们这戏班子也不好过,不能再加个吃饭的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四十多少岁的长者拦在中年男子面前。
“我吃不了多少,我可以吃的很少的,求求两位大叔了!”燕子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边抽泣着一边磕着头。
“爸!袁伯伯!就留下她吧!”那个小姑娘赶紧过来抱着燕子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中年男人和戴眼镜儿的长者。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戴眼镜的长者,那位长者叹了口气并未表态。
中年男子见此赶紧对跪在地上的燕子说道:“小姑娘跟我们走吧!”
燕子听中年男子这么一说,破涕为笑,赶紧站了起来,再三向中年男子和戴眼镜的长者鞠躬致谢。
中年男子把燕子抱上了马车,和那个小姑娘坐在一起,那个比燕子年长的小姑娘也高兴的不得了。
从此小燕子就跟着这个戏班儿走南闯北,在各村各镇演出,经常出现在红白喜事、大集庙会的场合上。
小燕子一开始在戏班儿里简单地打杂,后来班主一看到这个孩子相貌清秀、嗓音好,又对京剧着迷,索性让燕子在班儿里跟着学习。燕子勤学努力悟性又高,很快就成了戏班里新秀骨干。
这个戏班子的名叫做阮家班,来自山东东平县。那个中年男子是阮家班的班主叫阮振邦,戴眼镜的长者是戏班的管事儿叫袁正清,那个小女孩儿比小燕子年长四岁叫阮玉流,是班主阮振邦的女儿。
小燕子憎恨亲生父亲贱卖自己,所以坚决不要赵姓,乞求班主给自己取一个跟阮姓的名字。阮振邦看到亲生女儿阮玉流和小燕子情同姐妹,便给小燕子取名阮逐流。
这个阮家班儿随着阮玉流、阮逐流等新生一代演员的成长崛起越唱越好经营得也越来越有名气,在山东一带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不久,戏班儿管事儿袁正清收到一位北平梨园界朋友的来信,力邀去北平发展。北平是京剧的发源地,是戏剧人求发展求变革、追名逐利的梦想之都,袁正清、阮振邦二人求之不得。
来到北平后在袁亦清朋友的安排下阮家班儿在同乐轩进行了第一场演出。但是初来乍到,阮家班在这北平头一场演出反应平平观众并不买账。
其实原因很简单,观众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有懂戏的,也有起哄架秧子找乐子的,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取向。演员光唱得好,演的好不行,得有人捧,没人捧不成!那唱得好演的好的多了,凭什么人家红你不红啊,因为你没人捧,没人提携,没人宣传啊!
那袁正清在朋友的建议下,在西珠市口的丰泽园饭庄带着阮家班儿里一众骨干演员宴请各界有头有脸爱看戏的人物连带小报儿记者,这董耀宗就在其列。
阮逐流再给董耀宗敬酒的时候,这董耀宗立刻被这个风华正茂、出水芙蓉般的阮逐流吸引住了。他连喝了好几杯酒,遂承诺要捧红那阮逐流。阮逐流以为这只是场面话便一笑了之。谁知这个这个董耀宗来了真格儿的了,不仅经常带着一群人去同乐轩给阮逐流捧场,送花篮、扔赏钱,请阮逐流、阮玉流等一众阮家班儿骨干及领班管事的吃饭,还请报社记者对这阮家班儿的演员及演出大肆宣扬倾情报道。
就这样这阮家班儿就在同乐轩戏园在这北平城梨园界立住了足,打出了响头。
可凡事没有这么简单,随之而来的是董耀宗加紧了对阮逐流的攻势:不仅每每在阮逐流演出时前来捧场,还送阮逐流衣物、首饰等贵重礼品,并几次邀约阮逐流单独去出去吃饭。在领班儿阮振邦和师姐阮玉流的的提醒下,董耀宗的礼物和邀约都被阮逐流拒绝了。
董耀宗一看财物、捧的攻势不能使阮逐流就范,就开始转变了策略。他开始找人给阮家班儿在同乐轩的演出找麻烦,喊倒好、起哄、往戏台上乱扔东西,甚至找同乐轩戏园经理的麻烦。
那时阮逐流虽然刚刚十八岁,但她也知道董耀宗要什么,她要是不同意董耀宗以他的势力这阮家班儿在北平城里是呆不下去了。另外阮逐流也习惯了众星捧月、风光无限吃喝不愁的生活,内心十分害怕回到过去那种漂泊无依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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