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立刻行动起来。他首先快速翻阅书架上的账册,果然发现了专门记录“特殊石料”(蓝魄石)进出和款项往来的隐秘账目,交易对象赫然写着“玄都观刘真人”以及一些代号!接着,他在书案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找到了几封密信!信上的字迹潦草,内容隐晦,但提到了“董公吩咐”、“炼丹需‘活引’”、“参客赵某不堪用,需再寻‘守山血脉’”等关键信息!
“活引”?“守山血脉”?苏砚心中剧震,这证实了他的猜测!赵铁山果然是被作为炼丹的“活体药引”杀害的!而凶手还在寻找新的目标!
他强压下怒火,继续搜寻。在一个隐蔽的墙洞内,他找到了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打开木盒,里面并非金银,而是几页泛黄的、写满了奇异符号和炼丹步骤的纸张——正是那“凝魂丹”的残方!残方上明确写着,需以“心怀执念之守山人心头精血”为引,辅以“蓝魄石”导灵,于特定时辰,以“灵参”为媒介,贯心取血,方可成就!
一切都对上了!这残忍的“心口钉参”,就是为了获取那所谓的“心头精血”!
苏砚将关键账页、密信和丹方残页迅速揣入怀中。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就在他准备原路返回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火把的光芒将窗户映得通亮!
“怎么回事?谁在里面?!”是胡掌柜惊怒交加的声音!
被发现了!可能是迷烟效果不足,也可能是换岗的人到了!
苏砚心念电转,毫不犹豫地冲向窗户。但窗外已被闻讯赶来的护院团团围住!
“撞门!抓住他!”胡掌柜在外面气急败坏地吼道。
“砰!砰!”沉重的撞门声响起,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前门被堵,后窗被围,苏砚陷入了绝境!
他目光扫过屋内,突然定格在屋顶那根粗壮的横梁上。横梁上方,是铺设的瓦片。
没有犹豫,苏砚猛地将书案踢向门口,暂时阻碍撞门之势,同时足下发力,蹬着书架借力向上跃起,双手死死抓住横梁!然后他腰部用力,一个翻身,便上了横梁。
此时,“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胡掌柜和数名手持利刃的护院冲了进来!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守卫和空空如也的房间,以及……正在横梁上,准备破顶而出的苏砚!
“在上面!放箭!”胡掌柜目眦欲裂地吼道。
几名护院立刻抬起手弩!
千钧一发之际,苏砚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猛撞屋顶的瓦片!
“哗啦——!”
瓦片碎裂,露出一个窟窿!苏砚毫不犹豫地钻了出去!
几乎在他身影消失的同一时间,数支弩箭“嗖嗖”地钉在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
屋顶上,夜风凛冽。苏砚不敢停留,沿着屋脊快速向院墙方向奔跑。
“在屋顶!别让他跑了!”下面的呼喊声和脚步声乱成一片。
眼看就要跑到院墙边,突然,一道黑影如同大鸟般从另一侧屋顶掠来,手中寒光直刺苏砚后心!正是码头仓库那个神秘高手!
他果然在这里!
苏砚早有防备,闻听身后恶风袭来,猛地向前一扑,一个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扣着的几枚铜钱,灌注内力,如同飞蝗般射向对方面门!
那黑影没料到苏砚还有此等手段,身形微微一滞,挥袖格挡。
就这片刻的耽搁,苏砚已冲到院墙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县尊!”早已在墙外接应的张茂,立刻上前扶住有些踉跄的苏砚。
“走!”苏砚低喝一声,两人借着夜色和街巷的复杂,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身后,宝芝林后院乱成一团,胡掌柜气急败坏的咆哮声隐约可闻。
但苏砚手中,已握住了能将他们彻底钉死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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