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得是。”林映棠抬眼，微微一笑，“只是蒙学之事，臣妾已奏明陛下，得了陛下首肯。陛下说，‘教化女子，亦是功德’。臣妾不敢擅改。”
搬出皇帝，周贵妃的笑容淡了淡：“陛下圣明。只是陛下日理万机，未必知道底下人如何议论。”她话锋一转，“对了，本宫听说，你王府前些日子处置了一批下人？”
消息传得真快。林映棠点头：“是。几个管事贪墨库银，按府规处置了。”
“做得对。”周贵妃赞许道，“王府就该有王府的规矩。只是……”她状似无意地问，“那些人里头，有没有宫里出去的老人？本宫记得，当年王爷开府时，先皇后曾赐过几个宫人。”
来了。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林映棠心中警铃大作。王管事供出“孝敬宫里”，若顺着这条线查，很容易查到周贵妃头上。她此刻提起，是在试探——试探林映棠知道多少，又打算怎么做。
“确有几位宫里的老人。”林映棠斟酌词句，“臣妾查过了，他们都是本分人，与贪墨案无涉。”
“那就好。”周贵妃松了口气似的，“本宫就怕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借着宫里名头在外头胡作非为，坏了宫里的名声。”她顿了顿，忽然问，“王妃可听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说过。”
“这深宫之中，便是如此。”周贵妃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你如今是王妃，与王爷一体。王爷尊荣，你便尊荣；王爷若有什么……你自然也难保全。所以有些事，该糊涂时就要糊涂。追究得太深，对谁都没好处。”
这是警告，也是交易——只要你不再深究王府贪墨案的幕后主使，我便不再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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