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天边刚泛起一层灰白。
石坛上的火把已经熄了大半,只剩下几根还在烧,火苗歪着头,像是撑不住困意。那个百岁幼龙还在练,手里的木棍被打断了一截,他拿藤条缠了继续挥。动作还是笨,但比昨天稳了不少。
我没有动。
刚才神识扫过四海,金鳞卫的巡防队已经按新路线走了一遍,三千里外的哨点也立了起来。混沌剑的位置重新校准过,地脉接引的符文刻了一半。底牌的事,不急,慢慢来。
但现在,该走出去了。
我站起身,龙躯化人形,衣袍一拂,走向议事殿。烛龙已经在门口等着,背着手,脸没什么表情。
“你要亲自去?”他问。
“嗯。”
“万一他们不信你这套?”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
殿内桌上摆着三块玉符,是我昨晚用龙血画的信物,代表龙族最高级别的外交礼节。我拿起一块,往袖子里一收。另外两块留给后续使者。
第一站是北冥玄龟族。
他们住在极寒深海,族长是个老成持重的家伙,当年东海大战时,带着全族堵住妖军退路,一口气封了七天七夜的海眼。这种人,不吃虚的,得实打实说话。
我们没带大队人马,就我和烛龙,加上两个记录协议的文书官。一路穿云破浪,半天就到了北冥海眼入口。
守门的玄龟战士认出玉符,立刻放行。通道里寒气刺骨,普通人走两步就得冻僵,但我们没事。快到主殿时,族长亲自迎了出来。
他体型比我小一圈,壳上有裂痕,是旧伤。见面没多话,直接领我们进厅。
“你说有要事相商?”他坐下,声音低沉。
“不是商量,是合作。”我把混沌珠拿出来,悬在空中,调出那天推演的画面——东海气运停滞、西极法则错乱、南荒煞气流动。
他盯着看了很久。
“这些……你能确定不是偶然?”
“我能。”
他沉默片刻,问:“你想怎么合作?”
我提了三条:互派巡查使,共享边境情报;战时互相借道,不限兵力;灵脉资源定期调剂,优先守御方。
他说要开会族老。
半个时辰后,他们回来了。族长点头:“我们签。”
血契当场立下,双方各割一滴精血融入玉简,埋进两地地脉。一旦其中一方遭遇大敌,另一方必须在三天内响应。
走出大殿时,雪开始下。
第二站是南荒火鸾族。
他们的山头干得厉害,土地裂开,树都枯了。火鸾长老脾气火爆,见面就问:“你们龙族管水,是不是能下雨?”
我说:“不能随便下,但可以引水。”
我把东海一支支流改道的方案拿出来,画了个灵渠图。水流从东海南下,绕过他们领地边缘,形成一条新脉,既能灌溉,又能聚灵。
“代价是什么?”他盯着我。
“如果我们被攻击,你们派一队精锐牵制南方敌人,不必死战,拖住就行。”
他咧嘴笑了:“就这么点事?早说啊!”
当场签字画押,还送了我一根火羽当信物。说是等渠修好了,请我去喝第一杯灵泉。
最后一站是西极雷猿族。
他们听说我来了,主动派人来接。首领是个光头壮汉,满身雷纹,说话像打鼓:“我们不要水也不借道,我们就想学你们那套功法!”
我愣了下。
“你们不是有自己的一套?”
“有是有,但你们那个……听着更猛。”
原来他们在切磋会上看了龙族年轻人练功,看得眼热。尤其是那种能把雷劲压缩到拳头上炸开的技巧,他们特别想要。
我想了想,说:“可以教,但得换东西。”
“你要啥?”
“矿。你们西极的庚金矿,给我们三成产量,十年。”
他拍大腿:“成交!明天就开始挖!”
三地走完,五天过去。
回程路上,烛龙走在旁边,忽然开口:“你就不怕他们拿了好处,到时候不认账?”
“怕有什么用?防得住一时,防不住一直。我们现在需要朋友,越多越好。”
他又问:“可要是鸿钧那边察觉呢?”
“察觉了又怎样?我们没结盟对抗圣人,只是互相帮衬。谁规定龙族不能交朋友?”
他没再说话。
天快亮时,我们回到龙族议事殿。我把三份协议副本放进混沌珠,数据自动归档。然后坐上石坛,闭眼。
神识铺开,连上四海巡防网,再接入新设的情报节点。北冥那边已经有消息传来——昨夜有不明船只靠近海域边界,被巡查使发现后立刻折返。
我睁开眼。
烛龙站在侧殿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刚送来的传书。
“火鸾族说,灵渠动工的人手齐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派工程队。”
我点头:“让工部今天就出发,带上阵法师。”
说完,我重新闭眼。
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现在,只等第一个反应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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