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敲在膝盖上的余感还没散。
我坐着没动,眼睛闭着,但神识还在四海游走。北冥的巡查使刚报了一次平安,火鸾族那边也传来消息,工程队已经到了山口,正和他们的工匠对图纸。雷猿族的矿场昨夜就开工了,三成庚金矿的契约已经埋进地脉,灵流反馈稳定。
这些事都安排好了,不用我再盯。
可越是没事,心里越觉得空落落的。不是累,是那种——事情做了,人却跟不上感觉的状态。就像跑完一场大战,身体停了,心跳还在擂鼓。
我深吸一口气,把神识一点点收回来。
先是从东海开始,像收渔网一样,一寸一寸往回拉。巡防路线、哨点分布、混沌剑的感应节点,全都从主意识里剥离,归入后台运转。接着是南荒,火鸾族的地界交界处设了个情报中转站,我也把它调成自动响应模式。最后是西极,雷猿族那边最简单,他们性子直,签了就认,不搞花样。
等所有外联线路都切换到待机状态时,我的意识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这时候,混沌珠动了。
它浮在我眉心前一寸,缓缓旋转,表面泛起一层淡金色的数据流。这是我之前设定的自动归纳程序,把龙族近百年来的重大决策全梳理了一遍:怎么治族、怎么对外结盟、怎么应对危机、怎么培养后辈。
一条条信息像溪水一样往脑子里灌。
我看得很慢,一遍不够,就两遍。有些事当时做得很顺,现在回头一看,才发现背后藏着规律。比如当年整顿九大支系,我没用强压,而是让各族自己推代表议事,结果反而没人敢乱来;再比如上次和玄龟族签血契,我没提太多条件,只说“三天内响应”,但他们反倒更重视,因为觉得被当成了平等的伙伴。
这些做法,以前我觉得是经验,是手段。但现在看,它们好像在指向某种更深的东西。
我问混沌珠:“把这些事的共同点列出来。”
它立刻生成三条:
一、信任必须用行动换,不能靠身份压;
二、合作的前提是让对方看到利益;
三、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留出退路。
我盯着这三条看了很久。
然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些是“术”,那背后的“道”是什么?
我试着往下挖。
治族靠的是什么?不是法度严明,也不是血脉压制,而是让每个龙都觉得——这个族群值得拼一把。年轻龙敢练功,老龙肯传经验,连边缘支系都愿意站出来守边,说明大家心里有归属感。
外交呢?我不靠许诺,也不靠威胁,而是让别人知道——和龙族绑在一起,能活得更好。北冥得安全,火鸾得水源,雷猿得功法,每一家都拿到了想要的。
战备更是如此。我没有大张旗鼓调兵,而是用轮值练兵的方式悄悄布防,既不让敌人警觉,又不让自己慌乱。
这些事看起来不一样,但核心其实是一样的:**我在想办法,让龙族变得不可替代。**
不只是实力上不可替代,更是价值上。
别人可以打你,但打完了发现,没了你,天地运转都不顺畅了——那他们就得重新考虑要不要动手。
这念头一起,我心里猛地一震。
原来我一直做的,不是单纯自保,而是在抢位置。抢一个能在洪荒格局里站稳脚跟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靠的不是蛮力,是势。
势从哪来?从一次次选择里来,从一次次兑现承诺里来,从一次次让别人依赖你中来。
我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混沌珠忽然亮了一下。
一道信息弹了出来:【检测到法则级认知波动,是否启动深层推演?】
我点了“是”。
下一秒,整个意识像是掉进了河底。周围全是流动的光带,那是气运的轨迹。我能看见龙族的金线在洪荒版图上延伸,和其他族群的线条交错、缠绕、分离、连接。
我试着去碰那些线。
一碰,就有反馈。比如我和玄龟族的血契线,一旦被外力切断,两地地脉会同时震荡,伤敌八百自损五百;火鸾族的灵渠一旦断流,他们的火灵根就会失衡,反过来影响周边三族的气候;雷猿族的庚金矿要是被人夺走,他们修炼的雷劲就会失控。
这些都是绑定关系带来的反制力。
我忽然明白了一个事:气运不是死的,它是活的。只要你操作得当,就能让它为你所用。
过去我以为天道定好了一切,我们只能顺着走。但现在看,天道更像是一个系统,规则公开,但执行过程有空隙。只要你做的事符合大势,又能让人离不开你,那你就能在系统里开出一条自己的路。
哪怕这条路本来不存在。
我想起了那百岁幼龙,拿着断棍还在挥的样子。他不知道什么叫气运,也不知道什么叫博弈,他就只有一个念头:变强。
可正是这种念头,让我看到了希望。
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从一条被封印的残龙,到现在能坐在这里推演全局,靠的从来不是天赋,是一步步试出来的路。错过、摔过、被人骗过,但也赢过、扛过、立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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