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墙上那幅地图，手指沿着南荒边缘划过的痕迹还没散。烛龙站在我身后，手里攥着玉牒，呼吸比平时沉了些。
刚才那一圈走完，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凤凰山底下的古魔界裂隙。不是猜测，是推演出来的结果。我把融合系统调出来，把沉船的轨迹、红影飞行的时间点、地脉震动频率全塞进去，让它跑了一遍模拟。
画面动了。
一条暗红色的线从幽冥海深处钻出，穿过海底岩层，绕开四海哨所，贴着凤麒边境一路往上，最后直插凤凰山腹地。整个过程用了六天十八个时辰，和我预想的一样。
“通道一旦贯通，他们能在一个时辰内投送三万魔兵。”我说，“第一波打龙冢，第二波压凤巢，第三波冲麒麟崖。”
烛龙没说话，但手抖了一下。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等敌人出来了再打，我们就是被动接招。可要是现在动手，就能把火苗掐在土里。
我转身走出密室，脚步落在议事殿前的石阶上。殿门自动打开，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各支系的统领、长老，还有负责情报和阵法的老家伙们，全都到了。
“叫你们来，是有事要定。”我站在高台上，直接开口。
底下有人交换眼神。最近全族都在二级战备状态，修炼停了，巡逻加了，可一直没见动静。有些人心里已经有话了。
“是不是该收一收了？”一个长老站起来，“这么耗着，灵气损耗太大。再说凤族那边也没正式开战，咱们一直绷着，别人还以为我们要插手。”
“我们本来就要插手。”我说。
全场静了一下。
“不是帮哪一边。”我继续说，“是打断他们的计划。魔族的人在挖路，借凤麒冲突当掩护。等他们把幽道打通，第一件事就是杀进来。”
“可我们现在没有确凿证据。”另一人说道，“要是贸然行动，伤了凤族的地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证据？”我冷笑一声，“沉船自己会浮上来？红影天天半夜飞过边境是在散步？你们觉得这些事凑在一起，是巧合？”
没人答。
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怕惹麻烦，怕担责任，怕打了胜仗也落不到好名声。
“我已经推演过了。”我说，“七日内，幽道必通。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三天之内三大圣地都会被突袭。那时候再反应，来不及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有人问。
“主动出击。”我说，“不是全面开战，是精准打击。只打地下节点，不碰凤族一草一木，也不进麒麟领地半步。目标只有一个——毁掉通道枢纽。”
底下炸开了锅。
“这太冒险了！”一位老统领猛地站起来，“一旦被发现是我们干的，凤族绝不会信解释！到时候两面受敌，龙族危矣！”
“那就别让他们发现。”我说，“也不需要他们发现。我们不动明面兵力，派小队潜入，用震荡符破坏地脉连接点，做完就撤。不留痕迹，不带标志。”
“谁去？”又有人问。
“我去。”我说。
这句话落下，整个大殿安静了。
烛龙抬头看我，眼神有点紧。他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你是祖龙。”那位老统领声音低了些，“你不能冒这个险。万一出事……整个龙族就乱了。”
“正因为我 是祖龙，我才必须去。”我说，“这一战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断根。如果连我都躲在后面发号施令，那还谈什么统领三界？”
我扫视一圈。
“这不是请求同意。”我接着说，“这是通知你们，我要动手了。你们可以讨论怎么配合，但不要劝我回头。”
空气一下子压了下来。
有人还想说话，但张了张嘴，最终没出声。
这时候，烛龙站了出来。
“我支持。”他说，“情报由我这边统一调度，随时更新节点位置。资源方面，龙冢密库可以开放一级权限，优先供应爆破类符箓和隐匿装备。”
他顿了顿：“另外，我可以带队先探一次路线，确认安全通道。”
“不用。”我说，“你留下。指挥部得有人坐镇。一旦外面有变，你要立刻响应。”
他又沉默了几息，点点头。
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也开始松口。
“我们这支可以提供十名精通地行术的族人。”一个统领说。
“阵法组能做出微型震脉雷，专打岩石连接处。”另一位长老补充。
“通讯链路也可以加密传输，避免被截听。”有人提到。
意见一条条汇上来，争论少了，讨论多了。我知道，风向变了。
等到最后一个人说完，我抬起手，全场安静。
“从现在起，设立‘幽道应对指挥部’，由烛龙总负责。”我说，“所有情报、资源、人员调度归他管。任务原则三条：不越境、不交战、只毁枢。”
我盯着每一个人。
“记住，我们的敌人不在天上，也不在战场上，而在地底下。他们想偷偷摸摸把路铺好，我们就偏要掀了他们的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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