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的尸体倒在锦绣坊内间的青砖地上,嘴角的血迹蜿蜒成暗红的细线,那双圆睁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苏惊鸿蹲下身,轻轻合上她的眼睑,指尖触到她脖颈间冰凉的玉佩 —— 那是块羊脂白玉,上面刻着个极小的 “兰” 字,与母亲绣品边角的印记一模一样。
“主子,暗卫已经处理好外围痕迹,不会让人查到王府头上。” 青黛提着水桶进来,见苏惊鸿握着玉佩出神,声音放得极轻,“宫里刚又来消息,陛下把端王殿下留在御书房问话,成王殿下一直守在旁边,还让人去端王府搜‘罪证’了。”
苏惊鸿猛地抬头,眸色骤冷。成王这是要赶尽杀绝,一边在朝堂上诬陷萧玦,一边派人去王府搜证,分明是想坐实 “私藏密档、意图不轨” 的罪名。她将玉佩揣进怀中,又把两块绣灵图残片小心叠好,塞进袖中暗袋:“青黛,你回府盯着,若成王的人敢乱翻,就按我之前教你的,用绣房里的机关拖延时间。我去趟城郊的静心庵。”
“主子,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青黛急忙拉住她,“不如等暗卫营的人回来……”
“等不及了。” 苏惊鸿打断她,指尖捻过袖中的绣刃,“阿依慕脖子上的玉佩刻着‘兰’字,我母亲名叫苏若兰,这玉佩定是母亲的旧物。静心庵的了尘嬷嬷,二十年前曾在母亲的云绣坊做过绣工,后来出了家,她或许知道些内情。”
辰时的城郊薄雾未散,苏惊鸿换了身素色僧衣,将墨发束成简单的发髻,手里提着个装着绣线的竹篮,扮成去庵堂送绣品的绣娘。静心庵坐落在半山腰,红墙黛瓦隐在松树林间,门口的石狮子上爬满青苔,显得格外清幽。
“施主是来进香的?” 守门的小尼姑见她面生,语气带着警惕。
苏惊鸿微微躬身,将竹篮递过去:“我是城西绣坊的,受了尘嬷嬷所托,送些绣线过来。嬷嬷说她要绣幅观音像,缺了江南的云锦线。” 她特意加重 “云锦线” 三个字 —— 这是当年云绣坊的招牌绣线,了尘嬷嬷若记得,定会出来见她。
果然,小尼姑进去没多久,便传来个苍老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了尘嬷嬷穿着灰色僧袍,头发已全白,脸上布满皱纹,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她盯着苏惊鸿的指尖看了片刻,突然抓住她的手:“你是若兰的女儿?这握针的姿势,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苏惊鸿心中一酸,点头道:“嬷嬷,我叫苏惊鸿。母亲的云绣坊…… 二十年前遭了难,我今日来,是想向您打听母亲的事。”
两人走进庵堂后的禅房,了尘嬷嬷关上房门,从床底拖出个木箱,打开后里面全是旧绣品 —— 有半朵牡丹、几片莲叶,都是云绣坊的样式。“你母亲当年可不是普通的绣娘。” 嬷嬷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是前朝最年轻的绣官,专为宫里绣礼服,太皇太后当年的凤冠霞帔,就是你母亲亲手绣的。宫变那年,先帝驾崩,成王的父亲想夺权,你母亲无意中听到他们的阴谋,太皇太后为了保她,让她扮成宫女逃出宫,去江南开了云绣坊。”
“那二十年前的灭门案……” 苏惊鸿追问,指尖攥得发白。
“是成王干的!” 了尘嬷嬷压低声音,眼底满是恨意,“你母亲逃出宫后,一直帮太皇太后传递消息,成王发现后,就派杀手灭了云绣坊。我那天刚好回乡下探亲,才躲过一劫。太皇太后知道后,大病一场,从此深居简出,再也不过问朝堂事。” 她从木箱里拿出个银质发簪,簪头是朵小巧的牡丹,“这是太皇太后当年送给你母亲的,说若有难处,拿着簪子去皇宫找她,长乐宫的人会认这个信物。”
苏惊鸿接过发簪,指尖触到簪尾的刻痕 —— 那是个 “萧” 字,与萧玦的姓氏相同。她刚要再问,禅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小尼姑慌张地跑进来:“嬷嬷,不好了!山下有好多官兵,说要搜捕‘私闯秘阁的要犯’!”
苏惊鸿脸色一变,知道是成王的人追来了。她急忙将发簪揣进怀中,对了尘嬷嬷道:“嬷嬷,多谢您告知真相,我先走了,日后定会再来探望您。” 说完,她从后窗翻出去,沿着松树林的小路往下跑,身后传来官兵的喝问声,她不敢回头,只拼命往前跑,直到钻进山下的密林,才甩掉追兵。
午时过后,苏惊鸿回到城中,找暗卫换了身宫女的衣服,混在送贡品的队伍里,悄悄进入皇宫。长乐宫在皇宫的西北角,周围守卫森严,苏惊鸿握着银簪,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守门的宫女道:“我是太皇太后的远房侄女,受家中长辈所托,来给太皇太后送些家乡的绣品。” 她说着,将银簪递过去。
宫女接过银簪,仔细看了看,又进去通报了片刻,才出来对苏惊鸿道:“太皇太后今日身体不适,让你先去偏殿等候。”
苏惊鸿跟着宫女走进长乐宫,偏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墙上挂着几幅绣品,其中一幅竟是母亲绣的百鸟朝凤图 —— 只是图上的凤凰缺了眼睛,与她手中的绣灵图残片刚好对应。她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争吵声,是成王的声音:“太皇太后,端王私闯秘阁、烧毁密档,证据确凿,您为何还要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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