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轿子在晨雾中缓缓停下,御林军分列两侧,手中长枪寒光凛冽,将成王的士兵与混战的人群隔开。风卷着地上的血污与草屑,吹得轿帘微微晃动,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那道缝隙 —— 里面端坐的人影,究竟是真陛下,还是成王设下的又一场骗局?
“假的!定是假的!” 成王勒紧马缰,声音因心虚而发颤,手中长剑指向轿子,“陛下早已被本王软禁,你这妖言惑众之徒,竟敢冒充天子!”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亲兵便要上前,却被御林军的长枪逼退,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杀气。
轿内突然传来沉稳的咳嗽声,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轿帘。那人身着明黄色龙袍,面容苍白却目光锐利,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翡翠扳指 —— 那是先帝赐给陛下的生辰礼,扳指内侧刻着 “永享太平” 四个字,是萧玦幼年时与陛下一同刻下的,绝无仅有。
“皇叔这是要弑君篡位,还要颠倒黑白?” 陛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看向萧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玦弟,朕知道你定会护着这江山。”
萧玦单膝跪地,声音铿锵:“臣弟参见陛下!臣弟誓死护驾,定将逆贼成王绳之以法!”
成王脸色骤变,突然调转马头,一把揪住被押在一旁的太皇太后,长剑架在她的脖颈上:“陛下!你若再往前走一步,本王就杀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脖颈上已渗出鲜血,却依旧挺直脊背,对着陛下喊道:“陛下莫管哀家!成王逆贼罪该万死,今日定要除了他!”
苏惊鸿攥紧手中的鎏金绣针,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怀中的凤凰布偶突然发烫,布偶衣领下的 “萧” 字竟透出微光,与萧玦腰间的玄色玉佩遥相呼应 —— 玉佩上的 “萧” 字同样亮起,两道微光在空中交织,形成半只凤凰的虚影,悬浮在半空。
“这是……” 苏惊鸿心中一震,突然想起母亲纸条上的话 “凤凰布偶乃启动绣灵图之力的关键”。她抬头看向萧玦,只见他也正盯着那道虚影,眼中满是震惊 —— 显然,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异象。
“妖术!都是妖术!” 成王见状,情绪愈发疯狂,长剑又逼近太皇太后几分,“你们都别过来!否则本王现在就杀了她,再放火烧了皇宫,让你们都陪葬!”
林沧忍着手臂的伤痛,悄悄对苏惊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从侧面绕过去救人。苏惊鸿点头,将鎏金绣针攥在手心,脚步轻得像猫,借着御林军与士兵的对峙间隙,往成王身后移动。就在她即将靠近时,成王突然回头,长剑直刺向她 —— 他竟早就察觉到了!
“小心!” 萧玦见状,不顾肩伤,提剑飞身而来,挡住了成王的攻击。两剑相撞,火花四溅,萧玦因力道不足,被震得后退几步,肩伤的布条瞬间被鲜血浸透。成王趁机挥剑再刺,目标直指萧玦的胸口,苏惊鸿急忙甩出绣刃,银线缠住成王的手腕,迫使他的剑偏了方向,擦着萧玦的衣袍划过。
“抓住她!” 成王怒吼,身边的两名亲兵扑向苏惊鸿。苏惊鸿灵巧地避开,指尖的鎏金绣针突然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凤凰布偶的双目上 ——“咔嗒” 一声,布偶的双目突然裂开,透出耀眼的金光,将整个战场笼罩。
金光中,绣灵图的完整图案在空中显现,凤凰展开羽翼,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叫。更令人震惊的是,凤凰的羽翼上竟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先帝临终前将遗诏交给苏若兰,嘱托她藏于绣灵图中;成王的父亲当年并非先帝亲弟,而是前朝叛臣的儿子,当年宫变就是为了夺取皇位;还有苏若兰与萧玦的母亲 —— 当年的贤妃,两人竟是手帕之交,曾约定共同守护皇室与绣官家族的秘密。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成王看着画面,疯狂地摇头,“你撒谎!本王是皇室正统,你这妖图是假的!”
可他的士兵却已动摇,不少人放下兵器,跪地高呼 “陛下万岁”—— 金光中的画面太过真实,尤其是成王父亲当年与叛臣勾结的场景,还有成王幼时替换皇子身份的细节,都让他们明白,自己一直追随的是个冒牌货。
“成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陛下站起身,从怀中掏出玉玺,“先帝早有预料,将玉玺一分为二,一半由朕保管,一半藏于绣灵图中。今日绣灵图显灵,玉玺合二为一,足以证明朕的正统!” 他将玉玺举起,金光中的凤凰羽翼落下一块玉片,正好与陛下手中的玉玺拼接,完整的玉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成王见大势已去,突然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的哨子,用力吹响。哨声尖锐刺耳,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竟是数十名身着西域服饰的人,手中拿着弯刀,朝着这边冲来 —— 是阿依慕的同伙,成王早就留了后手!
“就算本王输了,也要拉你们垫背!” 成王甩开太皇太后,挥剑冲向陛下。萧玦急忙挡在陛下身前,与成王缠斗在一起。苏惊鸿则指挥旧部,与西域人对抗。鎏金绣针还插在凤凰布偶上,金光依旧笼罩着战场,西域人一进入金光范围,动作就变得迟缓,显然被绣灵图的力量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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