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没有扶她。
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苏桃，看着她眼中那片混杂着迷茫、狂热与臣服的风暴。
这个画面，他很满意。
“起来。”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地上凉。”
苏桃身体一颤，像是听到了某种刻在灵魂里的指令，顺从地站起身，提起裙摆，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一个完美的，属于胜利者的位置。
林野这才转身，目光扫过整个死寂的宴会厅。
他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沈天。
看到了那些刚才还在阿谀奉承，此刻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宾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再看沈天一眼。
蝼蚁，不配得到他的注视。
他转身，径直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苏桃立刻跟上，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哒、哒”声，像是在为他加冕的鼓点。
王建国和他那支西装革履的银行家团队，如同最忠诚的侍卫，分列两侧，躬身让开一条通路。
当林野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对王建国吩咐道：
“把这里清理干净。”
“我不喜欢，我的酒店里，有垃圾的味道。”
王建国立刻九十度鞠躬：“是，林先生！”
直到林野和苏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宴会厅里那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噗通。”
沈天，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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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悦酒店，顶层，那间尚未对外开放，代号为“云端之上”的总统套房。
面积超过一千平米，拥有独立的室内泳池、私人影院和停机坪。巨大的落地窗，可以270度无死角地俯瞰整座江城的夜景。
这里，才是酒店真正的心脏。
林野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冰岛羊绒地毯上，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与房间里每一件都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苏桃站在他身后，有些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裙角。
她脑中的混乱，丝毫没有因为离开宴会厅而减少，反而愈演愈烈。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无数个问题在心头翻滚，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王建国带着两名助理，恭敬地站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手机。”林野伸出手。
王建国立刻将一部崭新的，尚未拆封的，最高配置的Vertu手机，连同十几张不同国家的无限流量黑金SIM卡，一并奉上。
林野拆开包装，将一张卡插了进去。
开机。
界面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我的衣服。”他又说。
“林先生，您在全球所有顶级奢侈品牌的终身SVIP定制服务已经启动，”王建国语速极快地汇报，“Gieves & Hawkes和Kiton的首席裁缝，以及百达翡丽的制表大师，正在从伦敦和米兰飞来的私人飞机上，预计三小时后抵达，为您进行一对一量身定制。”
“三小时太久了。”林野皱了皱眉，“我要现在穿。”
“明白！”王建过立刻打了个响指。
门外，两名助理推着一排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男装的衣架走了进来，从休闲到正装，琳琅满目，仿佛把整个SKP的男装部都搬了过来。
“这些，是江城所有奢侈品门店的库存，”王建国解释道，“尺寸已经按照您刚才的身形数据，进行了初步筛选。”
林野扫了一眼，随手从衣架上取下一套Zegna的黑色丝质家居服，扔给苏桃。
“帮我换上。”
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许多年。
苏桃的脸颊，“唰”地一下红了。
但在林野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她还是咬了咬嘴唇，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衣服。
她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那件廉价的T恤，露出下面那具，并不算强壮，却线条分明的身体。
当她的指尖，第一次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
记忆的碎片，再一次，如同潮水般涌来。
黑暗的房间……纠缠的呼吸……还有男人在她耳边，那霸道而沙哑的低语……
她的动作，停滞了。
“怎么了？”林野低头看她。
“没……没什么。”苏桃回过神来，慌乱地移开目光，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
她能感觉到，身后王建国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敬畏与艳羡。
她知道，从她跪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金牌大律师。
她只是，林野的女人。
一个标签，简单，却也沉重。
换好衣服后，林野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那片由无数灯光组成的璀璨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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