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侯府上下皆惊。所有人都以为林朝雨疯了,唯有顾绮梦自己知道,她等的就是这一刻。与其留在侯府与这些蝇营狗苟之辈虚与委蛇,不如直捣黄龙,去会一会那个最终极的“施害者”。侯府的倾轧对她而言如同孩童的把戏,皇宫和那个变态的皇帝,才是稍微能让她提起兴味的挑战。
既然决定“替嫁”,顾绮梦便不再客气。她开始明目张胆地“搜刮”嫁妆。
她直接列了一张单子,上面罗列了各类珍稀药材、上等锦缎、名家字画、古玩玉器,甚至还包括一些罕见的机械小物件和海外奇珍,要求之详尽,眼光之毒辣,让掌管库房的管事嬷嬷瞠目结舌。
“大小姐,这……这有些东西,库房里恐怕没有……”管事嬷嬷试图推脱。
“没有?”顾绮梦眉梢微挑,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嬷嬷不妨再去仔细清点一下?我记得,去年南洋商队进府,曾送来一匣子龙涎香和几匹月光缎,当时登记在册,如今应在库房乙字柜。还有父亲书房里那尊前朝的青玉夔龙纹笔架,我瞧着与我有缘,想必父亲也不会吝啬赐予女儿,以壮行色。”
她连东西在哪个柜子都一清二楚!管事嬷嬷冷汗直流,这才明白这位大小姐平日不声不响,对府中资产却了如指掌,恐怕早有准备。
王氏得知后,气得摔碎了一套最喜欢的茶具,却无可奈何。既然已经答应了让她替嫁,这些“嫁妆”若不给足,传出去便是侯府刻薄,于名声有损,更可能让林朝雨在宫中借题发挥。她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看着库房里好些压箱底的好东西被顾绮梦名正言顺地搬去了静心苑。
顾绮梦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嫁妆”,眼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这些东西,在她眼中并非财富,而是未来在深宫之中,可用于交易、打点,甚至……制造某些小玩意的“资源”和“工具”。
临行前夜,她将一枚精心雕刻的桃木护身符和一小袋金瓜子,交给了已然对她心悦诚服的碧珠,低声吩咐了几句。碧珠神色凝重,重重磕了个头,将东西紧紧攥在手心。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鞭炮齐鸣,依旧是一顶不起眼的青色小轿,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将顾绮梦从永昌侯府的角门接走,抬向了那九重宫阙。
只是这一次,轿中人的心境与命运,已然截然不同。
皇宫,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森严、冰冷,充斥着无形的规则与压抑。顾绮梦被安置在一处比静心苑更加偏僻破旧的宫室,名为“揽月轩”,听起来风雅,实则年久失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引路的太监态度冷漠,交代了几句“安心待诏,不得随意走动”便离开了,甚至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留下。
顾绮梦并不在意。她仔细检查了这间宫室,位置偏僻,正好方便她行事。她将带来的箱笼逐一打开,开始整理那些“嫁妆”。她将一些容易变现的金银玉器单独收起,又将几样珍贵的药材和那尊青玉笔架放在显眼处,以备不时之需。最后,她从箱底取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盒,里面是她利用侯府资源,偷偷搜集、改造的一些小工具——几根特制的、柔韧却异常坚固的丝线,几枚打磨得极薄的玉片,一小瓶气味刺鼻的、由多种草药和矿物提纯的混合液体(效果类似高浓度提神的嗅盐与辣椒水的结合体),甚至还有一把藏在镂空金簪里的、不足三寸长、却锋利无比的细刃。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绒布,缓缓笼罩住皇宫。揽月轩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摇曳,将顾绮梦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果然,如同原主记忆中的那般,几个面无表情、气息阴沉的太监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柔软的绸带和那个特制的梨花木架。
“请姑娘安歇。”为首的老太监声音尖细,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执行一项再普通不过的程序。
顾绮梦配合地伸出双手,任由他们将手腕缚在架子的横梁上,脚踝也被分别绑住。她低垂着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上的表情,身体微微颤抖,扮演着一个恐惧无助的少女。
太监们完成“任务”,便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确认人已走远,顾绮梦立刻停止了颤抖。她抬起头,那双在昏暗中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亢奋的冷静。她微微活动了一下被缚的手腕,感受着绸带的韧性与绳结的构造。
“啧,标准的束缚结,倒是专业。”她低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下一刻,她的手指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动作起来,纤细的指尖如同最灵巧的工具,探入绳结的缝隙,利用指甲和指尖的巧劲,轻轻拨动、勾挑……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手腕上的绳结便悄然松脱。
她如法炮制,很快解开了脚踝的束缚。重获自由后,她并未急于活动,而是侧耳倾听了片刻殿外的动静,确认无人靠近。
她迅速扫视四周,目光锁定在殿门内侧那片视觉死角般的阴影里。她拿起那瓶特制的刺鼻液体,倒了一些在手帕上,然后将其小心地藏在袖中。接着,她将一枚薄薄的玉片卡在门轴下方,确保殿门开关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最后,她握紧了那根藏在金簪里的细刃,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后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殿内落针可闻。顾绮梦的心跳平稳而有力,她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内侍那特有的、拖长了调子的通传:“陛下——驾到——!”
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几个低眉顺目的太监簇拥下,迈了进来。正是当今天子,萧彻。
他看起来依旧年轻俊美,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的笑意。他挥了挥手,示意随侍的太监退至殿外等候。
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萧彻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殿中央那个空荡荡的梨花木架,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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