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被这个女人驯化了,像一条被拔了毒牙的蛇。
顾绮梦对朝臣的反对早有准备。她没急着反驳,而是做了一件实事。
十月,江南水患,数万灾民流离失所。朝中为赈灾款项和人选争论不休,迟迟不能决断。
顾绮梦在此时上了一道折子——不是以妃嫔身份,而是以“奉旨协理”的名义。折子中详细列出了三条应对之策:
一、开放皇家常平仓,先解燃眉之急;
二、令江南富户以粮捐官,既筹粮款,又安地方;
三、组织灾民以工代赈,疏浚河道,修筑堤防,既解决口粮,又为长远计。
最绝的是,她还附上了一套详细的防疫方案——水患后必有大疫,这是历年教训。
折子一出,朝堂哗然。有老臣斥责“妇人干政”,但也有务实派仔细看了内容后,不得不承认这几条确实切中要害。
更让人震惊的是,顾绮梦竟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两万两白银,捐作赈灾首款。她通过碧玉在宫外的渠道,直接将钱粮送往灾区,效率远超官府。
此举赢得了不少民心。民间开始流传“宸妃娘娘仁德”的说法。
萧彻在病榻上听到这些消息,苦笑不已。他不得不承认,顾绮梦在某些方面,比朝中许多尸位素餐的大臣强得多。
永昌五年春,顾绮梦已彻底掌控朝政。她提拔了一批有才干、背景清白的年轻官员,将几个腐朽的世家慢慢边缘化。永昌侯府自然在其列——爵位虽保,但实权已被架空,成了空架子。
这日,顾绮梦正在批阅奏折,碧玉匆匆进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顾绮梦手中朱笔一顿,抬起眼:“当真?”
“千真万确。”碧玉点头,“永昌侯夫人昨日突发急病,太医说是气急攻心,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顾绮梦沉默片刻,放下笔:“备车,我出宫一趟。”
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主动回侯府。
永昌侯府早已不复当年气象,门庭冷落,仆从稀疏。顾绮梦没有惊动太多人,只带了碧玉和两个侍卫,径直去了荣禧堂。
王氏躺在病榻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已是弥留之际。见顾绮梦进来,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有恐惧,有怨恨,也有认命。
“你们都退下。”顾绮梦吩咐。
屋内只剩她们二人。
“母亲,我来看你了。”顾绮梦在榻边坐下,声音平静。
王氏嘴唇翕动,艰难吐出几个字:“你……满意了?”
“满意?”顾绮梦轻轻摇头,“母亲,你知道吗,我从未将报复侯府当作目的。我要的,从来只是公平。”
她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决定她命运的女人,缓缓道:“你们将我生下来,贴上‘灾星’标签,弃之如敝履;需要牺牲品时,又把我接回来,推入火坑。姜嬷嬷待我如亲女,你们却为灭口将她杀害。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氏眼中流出泪水,不知是悔恨还是痛苦。
“不过你放心,”顾绮梦语气转淡,“侯府的爵位我会留着,给三房——给我那对懦弱的生父生母。至于二房和大房,我会让他们衣食无忧,但也仅此而已。这是我能给的最大仁慈。”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王氏一眼:“母亲,黄泉路上若见到姜嬷嬷,记得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也告诉她,她的朝雨小姐,过得很好。”
三日后,永昌侯夫人王氏病逝。丧仪办得简单,未有加封。
又过半月,宫中下旨:永昌侯年事已高,爵位由三房继承。原世子一脉迁出侯府,另赐宅院居住。
至此,永昌侯府的恩怨,算是了结。
永昌五年秋,顾绮梦将姜嬷嬷接进了宫。
老妇人被安置在清思阁后的暖阁里,有专门的宫女伺候。她的神智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认出顾绮梦,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些庄子上的旧事;坏的时候便呆呆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顾绮梦每日无论多忙,都会抽空去陪她说说话,亲自喂药喂饭。宫中有人议论,说她“对一个老奴太过纵容”,但碍于她如今的权势,无人敢当面置喙。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顾绮梦处理完政务,来到暖阁看望姜嬷嬷。
老妇人今日精神不错,正坐在窗边晒太阳,手里摩挲着那枚桃木平安符——当年顾绮梦离庄时她给的那枚,后来被她找回,一直带在身边。
“嬷嬷。”顾绮梦轻声唤道。
姜嬷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笑了:“朝雨……我的朝雨回来了。”
顾绮梦心头一酸,蹲下身,握住她枯瘦的手:“嬷嬷,我在这儿。”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姜嬷嬷反复念叨着,将桃木符塞进她手里,“这个你拿着,保平安……我的朝雨,要好好的……”
“我会的,嬷嬷。”顾绮梦握紧那枚温热的木符,郑重承诺。
窗外秋风飒飒,吹动庭院中金黄的银杏叶。顾绮梦扶着姜嬷嬷在院中散步,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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