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抄起旁边用来敲碎茶饼的铜锤!
“砰——!”
一声脆响,惊得满院飞鸟四起!
那只价值不菲、雕工精湛的紫砂茶宠,在她毫不留情的一锤之下,瞬间四分五裂!
青瓷碎裂间,一枚比米粒还小的黑色芯片,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飞溅而出,在青石板上弹跳了几下,发出微弱的金属声。
全场死寂。
苏晚卿看都没看那芯片一眼,只是从容地拿起一个微型投影仪,对着身后的白墙。
光影闪动,一段音频被播放出来。
正是昨夜,傅承砚在监控室里,对他新换的安保队长下达的命令:“增加夜间红外巡视频次,她睡眠很浅。另外,如果她近期与顾清远有任何接触,不必请示,立即干预。”
声音冰冷,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控制欲。
全场哗然!
弟子们看向那堆碎片的目光,从惊愕变成了愤怒和恶心。
原来这精美的茶宠之下,藏着如此肮脏的窥探与算计!
这不是保护,这是囚禁!
风波未平,茶业协会的年度评审会如期而至。
最后一轮,是盲评五种不同年份、不同山头的陈年普洱。
这是对茶艺师嗅觉、味觉和经验的终极考验。
当评委们看到苏晚卿的名字时,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
关于她嗅觉失灵的传闻,早已在圈内悄然传开。
“苏老师,您身体……是否方便参加?”一位老评委委婉地问道。
苏晚卿没有回答,只是取过一条纯黑的丝巾,主动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开始吧。”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全场再次陷入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只见她闭目凝神,右手执壶,左手却并未闲着,而是稳稳托住壶底。
水流冲入壶中,她执壶的右手微微颤抖,仿佛在感受水的力量。
而托底的左手掌心,则像是最精密的雷达,一寸寸感知着壶身温度的变化、水流在壶内翻滚的轨迹。
她的指尖,甚至能捕捉到那升腾而起的蒸汽,在空气中划出的每一道细微弧度。
出汤,分杯。
五道汤色或深或浅,被她精准无误地注入对应的闻香杯中,分毫不差。
评委们面面相觑,逐一上前品鉴。
半晌,首席评委放下茶杯,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年份、山头、仓储……不仅味道全对,连每一泡茶因陈化而产生的细微气韵,都分毫不差!这……这怎么可能!”
苏晚卿缓缓揭下眼前的黑巾,眸光清冷如霜,扫过全场。
“你们以为,封住我的鼻子,就能封住我的心吗?”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在每个人心上。
“茶道,不在鼻舌,而在知止。”
当夜,赵峰在听松庐外,站了整整三个小时。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他却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最终,苏晚卿还是让阿墨放他进来了。
他递上一封辞职信,头埋得很低,声音嘶哑:“苏小姐,先生说,您是他唯一的活路……可我现在怕了。我怕我们,正在变成您当年最恨的那种人。”
苏晚卿接过信,却没有拆开,只是问了一个问题:“那枚茶宠,是你亲手放的?”
赵峰沉默了许久,雨水顺着他僵硬的脸颊滑落,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你该知道,”苏晚卿将那封未拆的信,轻轻推回到他面前,“下次,别让他派你来做这种事。”
赵峰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愧悔。
窗外雨势渐急,他转身离去,踉跄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袖口无意间露出半截紧紧缠绕的绷带——那是为了二十四小时盯梢,操作精密仪器,连续三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导致的手腕腱鞘炎。
那晚,苏晚P卿做了一个决定。
她将听松庐内所有傅承砚后来添置的智能设备,尽数拆除,付之一炬。
熊熊火焰,映着她冷玉般的脸庞,也烧尽了那段名为“保护”的虚伪过往。
她只留下了齐伯所赠的那一套宋代复烧的粗陶茶器。
夜深人静,她于月下独坐,一遍遍用指尖轻抚陶盏粗粝不平的纹路,试图在最原始的触感中,找回内心的宁静。
忽然,她掌心处,那股蛰伏已久的酥麻暖意猛地一跳!
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焦虑与偏执的震频,竟透过这厚实的泥土质感,清晰地传递过来!
苏晚卿猛然睁开双眼,瞳孔剧烈收缩。
这不是幻觉!
是她沉睡的金手指,在嗅觉被封死之后,绝境逢生,竟从“味觉共鸣”,进化到了更原始、更霸道的“触觉共振”!
而此刻,百里之外,傅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
傅承砚正死死攥着一张她祭碑时的侧脸照片,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面前的手机屏幕上,一行红色的提示符不断跳动着,刺眼而绝望——【目标区域所有设备离线,无信号】。
镜头缓缓推近,定格在他因失控而颤抖的瞳孔之上。
那里面,倒映出的不是照片上女子的清冷容颜,而是一种更深、更可怕的恐慌。
他以为斩断了她的羽翼,却不知,她已在绝境中,生出了穿透一切的感知。
这种无孔不入的连接,已不再是监控。
这是一座心灵的囚牢。
而她,必须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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