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奇特的“回信”被加急送回。
当阿墨在烬归堂总部拆开,看到那朵纸折的兰花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他沉默了许久,终是转身对身后的助理说:“将保湿土的最新配方,录入《烬归养护手册》第七章‘特殊环境植株养护’,级别,永久。”
一个人的执念,就这样,被不动声色地编入了另一个人的世界,成了她普济众生的一部分。
这场跨越山海的无声交流,并未被更多人知晓。
但在另一个维度,苏晚卿的影响力,正以一种近乎神秘的方式,不断发酵。
首都,国家医疗中心。
沈知节看着最新汇总上来的“茶医驿站”全国患儿心理康复评估报告,眉头越皱越紧。
在一项关于“创伤后积极梦境干预”的数据统计中,一个词组的出现频率高得异常——“梦见喝茶的女人”。
他立刻下令,调取全国所有驿站的原始访谈记录,进行交叉数据分析。
结果让他头皮发麻。
从东北的林区到南疆的雨林,从东部的渔村到西部的戈壁,无数个不同年龄、不同背景的患病儿童,在接受“茶医融合疗法”辅助治疗后,都描述了极其相似的梦境。
梦的细节高度一致: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女人,总是低着眉,看不清脸。
她身边总有一座小小的、火光微沸的炉子。
她从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煮茶,然后将一杯温暖的茶汤递过来。
“这不是集体幻觉,”沈知节立刻将分析报告加密发送给了温嫕,附上自己的判断,“这更像是一种深层共情,正在通过某种未知的媒介,进行代际传递。晚卿她……她快要成为一个传说了。”
温嫕的回复很快,只有一句话,却一针见血。
“当一个人把自己的伤痛彻底熬成了光,别人就能在最深的黑暗里,一眼认出她。”
烬归堂,数字档案中心。
阿墨正按照年度规划,对所有馆藏档案进行数字化更新。
轮到编号“归100”的那个军用密封箱时,他再一次犹豫了。
箱子里的所有文件都已扫描归档,唯独那枚刻着“W.Y.”的旧怀表,其内部微型芯片里存储的加密日志,他一直没有处理。
那是傅承砚留下的,唯一可能包含私人情感的东西。
按照规定,他应该将其格式化,以确保档案的纯粹性。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保留原始状态,整体封存”。
当他按下确认键,系统开始自动归档时,一行被标记为“开发者注释”的旧代码,忽然在处理日志中一闪而过。
那行代码写着:“S.W.Q. —— 所有解法,始于倾听。”
阿墨的呼吸骤然停止。
这正是十年前,苏晚卿那本《茶经手记》扉页上,她亲手写下的原始批注!
是她最初对茶道、对世界、也是对他的理解。
而傅承砚,那个用红墨水批注了整本书,试图解构她、掌控她的男人,却唯独对这第一句话,从未修改过一个字,甚至将它设为了自己所有研究项目的底层代码。
他不是不懂,他是一开始就懂了,只是他被自己的心魔困住了。
阿墨缓缓合上个人终端,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怅然:“原来……他一直都记得最开始的样子。”
与此同时,温嫕也正被一份“过去”所困扰。
她受邀为自己十年前的成名作《创造性超脱:创伤后的重构与升华》撰写十周年纪念版序言。
出版社希望她能补充一个更具象征意义的结尾。
为此,她翻阅了烬归堂历年所有的影像资料,试图寻找一个完美的注脚。
最终,在一段被标记为“数据冗余”的废弃监控录像里,她找到了。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冬至夜,烬归堂门外,大雪纷飞。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对着堂内炉火的方向,静静地跪坐了整整三个小时。
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双手虚捧在身前,仿佛捧着一只看不见的空杯,在接受一场无声的洗礼。
画面模糊,无法辨认身份。但温嫕知道他是谁。
她没有选择公开这段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影像,只是在序言的最后,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真正的告别,不是转身离开,而是学会以另一种形式永远在场。它或许是一座桥,一段代码,一个无人知晓的梦境,或是一场风雪中无声的守望。”
清明翌日,苏晚卿的回访车队在返程途中,行至一段盘山公路时,被前方突发的泥石流阻断了去路。
塌方的山体将道路完全掩埋,车辆无法通行。
当地的护林员正在组织人力进行紧急疏通,苏晚卿和弟子们也下车帮忙。
等待的间隙,一位年长的护林员点起一支烟,和阿墨闲聊起来。
“这山路就是险。前几天,也是这么个阴雨天,有个穿蓝色羽绒服的医生,硬要从旁边那条废弃的野径穿过去。我们看他背着个大医疗箱,就劝他等雨停了再走,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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