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楼里响起了郭阿姨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开——饭——喽——!” 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带着一种熟悉的人间烟火气。
吃饭的规矩,小敏之前已经跟张三说过了。主食和菜都是由郭阿姨和黄阿姨统一做好,分到每个人的食盒里。开饭时间,大家自己到一楼102室,也就是两位阿姨的住处兼公共厨房去领取。
张三作为新来的,自然没有专属食盒。小敏不知从哪里给他找来了一个不小的不锈钢碗,递给他,抿嘴笑道:“张先生,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张三道了声谢,跟着王海、张明以及陆续下楼的女孩们一起走向102室。厨房里热气腾腾,郭阿姨和黄阿姨一个掌勺分菜,一个维持秩序,配合默契,颇有食堂大师傅的风范。
今晚的伙食是:一勺子混合了少量绿豆的大米饭,主菜是盐腌的自制酸菜炒青瓜。饭菜被均匀地分到每个女孩递过来的、各式各样的饭盒里,量不算多,但看起来也够吃。
轮到张三,郭阿姨看了看他手里的大碗,又看了看他高大结实的身板,难得地多给他扣了半勺米饭,酸菜青瓜也堆得冒尖,嘟囔道:“大小伙子,吃这么点怎么行,多加点!”
张三连忙道谢。他端着这碗久违的、热气腾腾的米饭和炒菜,闻着那熟悉的米香和酸菜的酸爽气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对于王海、张明以及这些吃了三个多月单调库存食物的女孩们来说,这或许已经是吃到腻味的标配晚餐,但对于在荒岛上啃了几个月鱼干、烤肉、偶尔才能吃点山薯野菜的张三来说,这简直是珍馐美味!
他找了个角落,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大口扒拉起来。米饭混合着绿豆的口感,酸菜的咸香爽脆,青瓜的清新……简单的味道却让他吃得无比满足,仿佛每一个味蕾都在欢呼。
“香!真他娘的香!”他忍不住含糊地赞叹道。
旁边几个正在细嚼慢咽的女孩看到他这副狼吞虎咽、仿佛在吃山珍海味的模样,都忍不住掩嘴轻笑,觉得这个新来的强壮男人有点……可爱?
王海凑过来,看着张三的吃相,苦着脸说:“张哥,你是不知道,这米饭酸菜,我们都快吃吐了……仓库里米面是多,但蔬菜种类少啊,翻来覆去就这几样。”
张三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含糊地问:“我看外面空地不是种了菜吗?”
“那是郭阿姨和黄阿姨的功劳。”张明接口道,语气带着佩服,“穿越前,她俩就在楼顶搞了点泡沫箱种菜。穿越到这里后,一看这环境,更是带着几个勤快的姐妹,把楼前楼后能开垦的地都开垦了,种上了菜心、西红柿、青瓜、小葱什么的。咱们这儿现在别的不敢说,青菜倒是管够,甚至多到吃不完。”
张三点点头,这确实是生存的智慧。有稳定的蔬菜来源,能大大改善饮食结构,预防疾病。
“那肉呢?我看溪里有鱼,挺肥的。”张三又问。
王海和张明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王海挠头道:“鱼是有……可我们……不太会抓。用树枝叉,十次有九次空,偶尔运气好才能弄到一两条给大家加加餐。” 他们俩本就是开小卖部的,体力活和野外技能几乎是空白。
张三了然,看来这群人虽然物资储备不错,但获取新鲜蛋白质的能力几乎为零,主要靠库存的少量罐头和偶尔的鱼获。
吃完饭,张三没有立刻回房间。他借着消食的由头,在一楼公共区域转了转。这栋老式居民楼一层除了101-104四户人家,还有并排的几个车库,原本是用来停放住户的电动车或摩托车的。
他好奇地透过卷闸门的缝隙往里看。借着傍晚昏暗的光线,他惊讶地发现,好几个车库里,竟然还停放着电动车和摩托车!加起来怕是有十多辆!只是它们如今都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如同被时间遗忘的金属雕塑,电瓶早已耗尽。
而当他走到最靠边的一个车库时,卷闸门没有完全拉到底,留了一道缝隙。他蹲下身,眯着眼往里瞧,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那里面停着的不是代步工具,而是一台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的、方头方脑的——柴油发电机!旁边还矗立着两个齐腰高、漆成深色的巨大铁桶,桶身上清晰地印着白色字体:“柴油,200升”。他仔细看了看,两个桶的油标都显示是满的!
张三心中一阵激动。电力!这可是现代文明的血液!有了电,很多工具就能重新运转,生活品质将得到质的飞跃!
他强压住兴奋,回到101室,找到正在客厅沙发上继续“躺尸”看杂志的张明,装作随意地问道:“张明兄弟,我刚刚看到车库里好像有台柴油发电机?还有两桶油?那是能用的吗?”
张明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看了张三一眼,点了点头:“嗯,那是以前我们经纪公司备着的。这破楼年头久了,线路老化,隔三差五就跳闸断电,特别是夏天开空调的时候。所以公司就买了这台发电机和储备了点柴油,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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