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问号回来了,拿着一瓶“死河”红酒,一款名不见经传的红酒。
“玻璃杯在箱子里。”问号说,“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贾无墨拉开散发着异香的箱子,里面果然有几个杯子,“死河?这种酒我都没有听说过。”
问号哈哈笑了,“当然,这是本不存在的酒,是我为了纪念一个人硬生生创造出来的。”
贾无墨握着酒杯,暗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涟漪。
问号郑重地将红色的“死河”倒入一尘不染的酒杯,随即将话锋一转,“几位,我有一事要请求你们。”
问号走到被厚帘遮住的车窗前,把手一扬,将一片帘子掀起。
窗外,是一大片的黑暗。
“『奈亚拉托提普的脸』、『猴头皮按钮』……”问号隔着玻璃,抚摸着纯黑,“都是一种怪异物件,在我这里,我管它们叫做‘箱中物’,因为它们是箱子里的物件,不打开箱子(进入火车车厢),你就永远无法知道它们究竟是何物——而在我手上,还有一个箱中物。”
他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敲击结束后,玻璃自己响了起来。
“咚咚、沙沙……咚咚”
有东西在敲击、摩擦着车窗。
“咚咚咚咚咚!”
敲窗户的声音急促起来,掩盖了摩擦玻璃的沙沙声,它们如同暴风骤雨一样不断敲击着玻璃,虽然绵软无力,但数量极其庞大。
听起来,就像是车窗外有无穷无尽的老鼠在爬动,遮盖了天日,又因为太挤,不停有脆弱的脑袋撞击在玻璃上,脑浆迸溅。
玻璃是透明的,讲道理,火车车厢里的光线应该会照到那些敲车窗的东西。
但那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就像是所有的老鼠挤在了一起,黑毛无缝连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海。
光是听见声音,几人,包括问号,就已经喘不过气了。
“这就是车厢里另一件宝贵的物资。”问号摩挲着那普通的窗帘,“一种人类舌头做的窗帘,它们能挡住所有的『诡响』。”
“人的舌头哪里来的?”贾无墨问。
看着贾无墨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表情,问号冷静地将传来说道:“那些人是我的朋友,和你们一样的乘客,他们因为意外没能到达终点。”
“在这里生存有这么困难?”纳蒂娅看着在摩挲下不停拉伸或蜷缩的外貌普通的窗帘,就这一张窗帘,就由上万的舌头组成,这么说,在这里完蛋的人太多了。
“倒也不是,有几个被‘舌头病毒’感染的朋友幸运地长了很多舌头。”问号说,“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窗外的那些东西。”贾无墨说,“你想要探究这辆列车,以及它所处的世界。”
“没错,我想要知道我究竟在哪里,以及这辆车的终点站。”问号说,“坐错过火车的人都知道,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去往何处最简单的方法不是跳出火车,而是找到乘务员——这就是我一直不下车的原因,我想找到一个‘工作人员’,然后让他告诉我所有事情,以此满足我的好奇心。”
贾无墨斜着眼睛看着问号,“你为什么要找我们?”
“哈哈,你不想干有的是人干,只不过是命运使然,命运三姐妹给了你我一个机会,只不过要不要这样是你们的选择,毕竟我的请求只有一个:我要跟着你们走,你们给我提供战斗力,我给你们提供『超级长号』列车乘坐经验以及物资,到了站你们下车就可以了。”
“但你在手册里写了,‘如果第二节和第三节车厢的连接处暴露在『外边』,那你就应该退回第一节车厢再回来,一直到通过观察孔看到的连接是彻底与外界隔离的。’,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来刷新车厢,一直到随机到能到达任意目的地的那个车厢。”纳蒂娅将指南摆到问号面前。
“非常抱歉,你错了。”问号冷笑起来,“我在这个册子里只写了已经彻底证实的东西,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据在下的无数次冒险经验来看这是不可能的。
——迄今为止,这个车厢只会在距离‘完全正常车厢(我们当前所在的车厢)’百节之外的位置刷新,有人进入它后,列车会停下,所有空置的‘完全正常车厢’会同时开门,每节车厢有机会进来来自不同地区的人。”
贾无墨看着问号那一张多少有些诡异的脸,“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已经呆在这里了。”
“‘我的存在’这一定义被改造了,现在的我在列车眼里既存在又不存在,既还活着又已经嗝屁了,它管不到我。”问号的脸上浮现了代表炫耀的金色,“‘死河’的灵感就是来自这里,我就是希腊神话(按贾无墨的世界观来说是‘万神神话’)里的阿喀琉斯,浸泡在冥河里,处于非生非死的无敌状态——为什么这瓶酒不叫‘冥河’?因为这个名字已经被别的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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