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的后背还贴着墙,肩头那一下砸得他整条胳膊发麻,可人已经站起来了。阿箬没再说话,只是把破碗底抠出半粒干巴巴的老鼠粮,塞进嘴里嚼了两下,抬眼看他。
“老鼠说,换班提前了。”她声音轻得像怕惊动地上的影子,“现在进,守卫最少。”
江小川活动了下左肩,疼得咧了下嘴,“你这情报网比衙门还灵,下次能不能让它们捎瓶药酒来?我这身子快成筛子了。”
阿箬不答,只把脏兮兮的菜筐往怀里一抱,顺手将一件油乎乎的粗布送菜服甩给他。江小川接住一闻,差点背过气:“这味儿……上辈子腌过死耗子吧?”
“你穿过的鞋更臭。”阿箬低头整理筐里的烂菜叶,眼皮都没抬。
江小川翻白眼,但还是麻利地套上了衣服。两人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破木车,车轮歪得像是随时要散架,筐里堆着几颗发蔫的白菜和两个烂土豆。
巷口风一吹,江小川故意一个踉跄,装作脚软摔向石柱。守卫果然扭头看热闹,骂了句“穷鬼别死这儿”。就这一瞬,阿箬指尖在地面轻轻敲了三下。
地缝里钻出七八只灰毛老鼠,悄无声息地顺着墙根溜进地牢通风口。江小川扶着柱子站起来,低声笑:“你还真把这群小祖宗发展成编制了?回头发俸禄不?”
“发花生壳。”阿箬说。
地牢入口挂着一道泛着青光的符纹,凡人靠近会立刻触发警报。江小川盯着看了两秒,忽然从袖子里摸出那枚玉扳指,在掌心转了一圈。扳指边缘闪过一丝极淡的金纹,随即隐去。
“走。”他推车往前一送,“瘸腿兄妹讨生活,天王老子也得让道。”
守卫扫了他们一眼,嫌恶地挥手:“快点滚进去,别把霉气带进来。”
江小川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活像个咳血的痨病鬼。阿箬则紧紧抱着筐,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倒。两人刚踏过门槛,江小川丹田猛地一烫,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钎捅了他一下。
“老刀?”他在心里问。
【底下有东西在吸我的残念。】那声音懒洋洋的,【越往里走,越得小心。】
“能别说得这么瘆人吗?”江小川嘟囔,“我还以为是昨晚那坛酒后劲上来了。”
阿箬忽然停步,耳朵贴上冰冷的地面。江小川正想问,她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别出声。
片刻后,她抬头:“下面……有心跳。”
江小川皱眉:“地牢底下还能养鱼?”
“不是人的心跳。”阿箬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是阵法,像脉搏一样跳。”
她蹲下,指尖再次轻敲地面。几只老鼠从墙缝钻出,开始疯狂刨土。尘土飞扬中,一块暗红色的玉石渐渐露出一角,表面刻满扭曲符文,正随着某种节奏微微闪烁。
江小川眯眼:“这玩意儿长得挺邪性。”
【那是血玉,邪阵的阵眼。】老刀的声音冷了几分,【它在抽活人的精气喂阵。】
“难怪那些孩子手腕上有血纹。”江小川咬牙,“敢情是当柴火烧?”
阿箬盯着血玉,忽然伸手按在上面。指尖刚触到玉石,她整个人一颤,脸色瞬间发白。
“阿箬!”江小川一把将她拉开。
她喘了两口气,摇头:“里面有记忆……好多哭声。”
江小川盯着那块玉,拳头慢慢攥紧。老刀在他脑子里哼了一声:
【想毁它?可以。但动静一大,整座地牢都会塌。】
“那就点一下。”江小川深吸一口气,“让它打个嗝,总行吧?”
他抬起右手,食指凝聚灵力,体内残存的酒气被强行调动,顺着经脉涌向指尖。阿箬往后退了半步,老鼠群自动围成一圈,挡在两人身后。
江小川闭眼,再睁时眸子已带杀意。
“锁魂指!”
一指点出,空气嗡鸣震颤。血玉猛地一亮,紧接着剧烈震动,整条走廊的青砖“咔”地裂开,墙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缝,簌簌落灰。
【行了,够他们修三天。】老刀哼笑,【顺便给你省点力气,毕竟你这身子骨,再使一次就得躺半年。】
江小川收指,手臂一软,差点栽倒。阿箬赶紧扶住他,却发现他指尖发黑,迅速蔓延至掌心。
“有毒?”她问。
“这点毒死不了他。”老刀抢答,“就是够他疼一阵。”
话音未落,头顶通风口“嗖”地射下两枚乌光。江小川本能侧身,左肩却还是被一枚毒镖擦过,皮肉顿时肿起一片紫黑。
“啧,躲慢了。”老刀嫌弃。
“你倒是亲自下来躲一个!”江小川咬牙,冷汗直冒。
阿箬二话不说,撕下衣袖直接扎紧他肩头,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十六岁的姑娘。远处铃声大作,巡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走!”她一把将江小川扛上背。
“等等,我还能——”
“闭嘴。”阿箬迈步就冲,脚下踩着老鼠铺出的暗道,拐进一条狭窄侧廊。江小川趴在她背上,看着两侧墙壁飞速后退,脑袋一阵阵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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