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医疗中心的隔离病房外,红色的警示灯无声旋转,将走廊映照得一片惨淡。空气净化系统全功率运转的嗡嗡声,压不住病房内生命监护仪发出的、越来越密集的尖锐警报。
透过双层强化玻璃窗,可以看到病床上那个名叫张桐的年轻巡逻队员,全身连接着数条管线,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嘴唇乌黑。他的胸膛在呼吸机辅助下微弱起伏,但每一次起伏,旁边屏幕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曲线就往下滑落一截。
病房内,桂美和她的核心医疗团队穿着全密封的防护服,围在病床旁,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三天前,张桐所在的小队在北部新划定的缓冲区边缘巡逻时,遭遇了一场诡异的“粉雾”。那雾带着甜腥气,速度极快,张桐为了掩护队友后撤,吸入了一口。
回到壁垒时,他只是有些头晕恶心,但仅仅六小时后,便开始高烧、痉挛,随即陷入深度昏迷。皮肤下开始浮现蛛网般的紫黑色纹路,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多个器官功能指标亮起红灯。
“孢子样本的基因测序结果出来了,与我们数据库里任何已知的变异真菌或植物孢子匹配度都低于30%。”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声音干涩地汇报,手里拿着刚刚从隔壁实验室打印出来的报告,“结构异常复杂,外壳具有极强的抗药性和伪装性,能欺骗免疫系统,并释放一种未知的神经毒素和细胞崩解酶混合物。我们试过了所有储备的抗辐射药剂、广谱抗毒血清,甚至冒险用了小剂量从‘蓬莱’贸易来的生物中和剂……全部无效。毒素仍在扩散,病人的肝脏、肾脏和神经系统受损程度每分钟都在加深。”
又一个屏幕上的指标跳红了,发出更急促的嘀嘀声。
“肾上腺素,维持血压!”桂美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冷静,但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她亲自调整着输液泵的参数,目光紧紧盯着张桐那张年轻却迅速枯萎的脸。
这不是战场上的枪伤,不是普通的辐射病,这是一种全新的、恶毒的、来自变异自然的“谋杀”。
“提取病人最新血液样本,毒素浓度监测;孢子样本进行第七轮培养,尝试用不同频率的弱能量脉冲刺激,看能否改变其活性或找到结构弱点;调用系统生物数据库全部权限,进行超限匹配,哪怕只有0.1%相似度的潜在抑制物,全部列出清单!”
命令一条接一条下达,医疗中心如同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所有人员都高速运转起来。实验室里,各种仪器日夜不息,培养皿中那诡异的粉红色菌落缓慢蠕动;数据库的算力被抽调过来,海量的基因序列和化合物结构在光屏上疯狂滚动比对;药柜里所有可能相关的药材、试剂被重新归类测试。
时间一点点流逝。张桐的情况持续恶化,一度心跳停止,经过全力电击才勉强恢复,但脑电波已经微弱得几乎成一条直线。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医院里蔓延。一个活生生的、年轻的同胞,就在他们眼前,被一种未知的毒物一点点吞噬,而他们这些被称为“医生”的人,却束手无策。
“又失败了……能量脉冲反而加速了孢子毒素的分泌……”
“数据库匹配出十七种理论上可能有效的植物,其中十一种已经灭绝,剩下的六种,根据旧时代分布图,最近的可能生长区在两千公里外……”
“桂美医生,病人肾脏完全衰竭,必须进行替代治疗,但我们没有条件……”
坏消息接踵而至。连续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的桂美,眼睛布满血丝,握着电子病历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就在团队士气降至冰点,连桂美都开始考虑最坏情况——尝试风险极高的全身血液置换时,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在实验室门口响起。
“那个……桂美医生,我……我可能知道一点东西。”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有些佝偻的男人,叫吴清河。他是原黑石寨的药剂师,因为手艺不错且审查中没发现大恶行,被吸收进了医疗中心的药材处理部门,一直做些基础工作,存在感很低。
此刻,他搓着手,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希望的神情。
桂美抬起头,强打精神:“吴师傅,请说。”
“我以前……在黑石寨的时候,跟着狩猎队往更北的‘嚎哭峡谷’那边走过。那边辐射很高,怪物也邪门。有一次,队里有人被一种生活在峡谷阴湿处的‘幻影蝎’蜇了,中毒症状……也是昏迷,身体发黑,慢慢衰竭,跟这个兄弟有点像,但没这么厉害。”吴清河回忆着,语速很慢,“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死定了。结果队里一个老向导,是从更北方流浪过来的,他在峡谷背阴的冰水岩缝里,采了一种苔藓。蓝色的,很不起眼,闻着有股铁锈和薄荷混在一起的味道。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又熬了水灌下去……那人昏迷了三天,居然缓过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全球灾变:我的百吨王车队无敌请大家收藏:(m.2yq.org)全球灾变:我的百吨王车队无敌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