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巷的药香
暮春的雨,缠绵了三日未歇。青石巷的青石板被浸润得发亮,倒映着两侧斑驳的灰瓦白墙。巷尾的“百草堂”里,少年林风正踮着脚,将晒干的金银花收入竹篮。
“小风,把墙角的艾草翻晒一下。”里屋传来苍老的声音,是药堂主人陈老医师。林风应了一声,转身时瞥见门口站着个青衣少女,雨水打湿了她的发髻,几缕青丝贴在额角,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神色焦急。
“医师在吗?我娘病得厉害。”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林风连忙引她进屋,陈老医师正坐在案前诊脉,见此情景,示意少女将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株枯槁的植物,叶片蜷缩,根茎发黑,唯有顶端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绿意。
“这是‘还魂草’,传说能起死回生,可这株已经快枯死了。”陈老医师捻着胡须,眉头微皱,“你娘患的是急症,需用还魂草的汁液入药,可这株……”
少女闻言,眼泪掉了下来:“我跑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鲜活的还魂草,这株是从后山悬崖上摘的,没想到还是晚了。”林风看着少女绝望的神情,想起陈老医师曾说过,还魂草性喜阴湿,唯有吸收月华之力才能存活,后山的望月崖正是月华最盛之地。
“姑娘别急,我去后山试试,或许能找到鲜活的还魂草。”林风放下手中的活计,抓起一把油纸伞就要出门。陈老医师拉住他:“后山望月崖地势险要,且今夜有暴雨,太危险了。”
“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姑娘的娘出事。”林风挣脱陈老医师的手,冲进了雨幕。少女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感激。
山路泥泞湿滑,林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雨水模糊了视线,好几次险些滑倒。望月崖下,他果然看到几株还魂草,叶片翠绿,在雨中摇曳。他小心翼翼地将草挖出,用布包好,转身准备下山时,忽然听到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石滚落下来。
林风连忙躲闪,却还是被碎石擦伤了胳膊。他顾不上疼痛,抱着还魂草,拼尽全力往山下跑。回到药堂时,他浑身湿透,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怀里的还魂草却完好无损。
陈老医师连忙接过还魂草,捣碎取汁,配上方子熬药。少女守在药炉旁,看着林风胳膊上的伤口,愧疚地说:“都怪我,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林风笑了笑:“没事,只要能救你娘就好。”
药熬好后,少女连忙带回家给母亲服用。次日清晨,雨过天晴,少女再次来到药堂,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我娘醒了!多谢你们救了她。”她拿出一袋银子,想要感谢林风,却被林风拒绝了。
“举手之劳而已。”林风挠了挠头,目光落在案前的还魂草上,那株枯槁的还魂草,竟在晨光中抽出了新芽。陈老医师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医者仁心,草木有情,这孩子,有颗医者之心。”
此后,青石巷的百草堂里,多了一个忙碌的身影。林风跟着陈老医师学医,他的善良和执着,就像那株还魂草一样,在岁月中绽放出温暖的光芒。而那段雨夜寻药的经历,也成了青石巷里一段温暖的传说,被人们久久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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