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庙前。众人熙熙攘攘地聚集在此,湘灵牢牢牵着江离的手:“今天是神选的日子了,我怕。”“没事,有我呢”江离轻声说道。虽然如此,湘灵心里想着,要是被选中,我们便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今天为神选之日,我们秉持自愿优先原则,可有人自愿当神侍?”镇长一旁的秘书在人群前大声喊着,眼睛扫视了一圈人群。人们听到这句话,安静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噪音,交头接耳地讨论了起来,“这神侍有什么好的?反正我不信”一位老汉吐了口唾沫星子。
“你当神侍了我们哪天才能再见一面?”一位妇女跟旁边的少女说着。“这骗人的吧,哪有那么好的事?”
“你别不信,反正我就有个赤阙国的大舅“那个人说着突然噤声,往神庙的方向瞟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他们那一旦被选中神侍就没有人回来过”“真的?”“真的,连骨头渣子都没见着”“谁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上去当神侍?”“这我怎么没听过有神侍?”一位老头子说道。
“你是不清楚,我们玄雾国国王好像因为打仗输了才开始信那个苍神的,这个神侍也是苍神的要求。”旁边的青年小声说道。“希望不要选我”……有几个不知情的少年少女想上去,可都被旁边的家人拉住了。
“好了”秘书大吼,“现在请大家闭上眼睛,直至这柱香散尽。等待神的挑选。明日我将公布人选,并亲自登门迎接神侍。”
接着头朝天空,举起双臂,喊道:“闭眼,我等小民,恭迎苍神莅临此处,挑选神侍!”那香烧起来,气味甜得发腥,仿佛有股血水和腐肉混在一起的气味。让人透不过气。
一柱香过后,香灰散落在四周,仿佛一张扭曲的人脸。“睁眼,谢苍神”秘书说道,“你们还不快来谢神。”“谢苍神。”人们的喊声如浪潮一般,但湘灵看到江离煞白的脸,把嘴边的“谢”字咽了下去,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江离此时心里发怵,因为他亲眼见过神使的诡异和恐怖,那张笑容,那件黑袍,那些在他面前死去的战友……
那这个苍神呢?想到此处,江离便脊背发凉,这,千万不要是真的。江离心中祈祷。握着湘灵的手此时也微微发颤。
“怎么了?”湘灵问了一下,声音也带着些许的颤。“没,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明天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了,高兴点,看,有人已经走了,走了,我们,我们回去吧。”湘灵与其说是安慰江离,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江离此时心脏却仍控制不住狂跳,这是,恐惧。
在餐桌上,许世杰却异常沉默,只是一直喝着酒,“怎么了你?喝少点!”许母关切地说道。
许世杰却一把将她推开。“明天是你闺女大喜的日子,怎么闷闷不乐的”许母继续问道,“别管我,你们先吃”许世杰仿佛有点醉了,摆摆手说道。“那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江离吃完晚饭准备回去时,却被许世杰叫住,“江离,等等。”许世杰语气略带沉重。
“叔叔,怎么了?”江离问道。
湘灵此时也看向父亲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心中也冒出许多疑问,我爹怎么了?“倘若你们之间明天有谁被选中,带着这个逃吧”说着许世杰把怀里的两颗御灵珠拿了出来,“这里总共有2000珠,是我们这几年来的积蓄,你们一人一个,如果被选中,逃,往后花园逃,那有条密道,湘灵肯定知道路,有多远逃多远,等安全了再找个地方,改个名字好好生活,如果他们好几天找不到你们,说不定就会找别人了,不要担心我们。”
许世杰语重心长地说道。许母皱着眉头看着许世杰:“你说什么呢?明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就恰恰选中他们?你说这话多不吉利!况且神侍真的有这么不好吗?不能回来吗?”
许世杰摇摇头:“因为你没遇到过神使,他们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更何况那所谓的苍神!我猜测这神侍完全就是一个欺骗我们的谎言!他的真实目的恐怕更可怕,我不敢拿他们的前途去赌!”
母亲和江离听到这话,点点头,湘灵更是低下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定不要是我们啊!“叔叔,那我就先走了。”江离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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