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个背了张弓,踏着晨露往山道走去。身后院子里,劈竹声又“咔咔”响了起来。
山风掠过树梢,积年的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松脂的清苦混着腐叶的土腥气在林中弥漫。
宋时念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父兄,忽然瞥见他们背上磨得发亮的旧弓。
弓梢的牛角片已裂了细纹,弦绳也毛了边。
她落在后头,从空间摸出两把榆木反曲弓。
弓身只简单上了桐油,连装饰的筋线都没缠,看着与寻常猎弓无异。
“爹,二哥,试试这个?”她递过去。
宋二郎双眼一亮。
“手腕要平,像托碗水。”
宋老二指导闺女搭箭,话音未落,那支箭就歪歪斜斜扎进了草丛。
宋时念懊恼地跺脚。
“不急。”宋老二拍拍她肩膀,“当年你二哥学射箭,可是歪到了隔壁树上。”
宋二郎正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新弓,闻言涨红了脸,“爹!”
他猛地拉满新弓,箭矢‘嗖’地钉入三十步开外的树干。
晌午的溪边,三人在青石上歇脚。
宋时念从空间掏出个油纸包,“尝尝这个!”
她掀开纸包,蜜色的烤鸡还冒着热气,油脂凝在脆皮下,散发出诱人的咸香。
宋老二盯着闺女利索拆分鸡肉的动作。
关节一扭,刀刃一划,整块肉就脱了下来,娴熟得像是做过千百回。
递来的竹筒里,乳白的液体泛着甜香,雪白的糕点蓬松软绵,一捏就陷下个小坑。
“这叫…蛋糕?”
宋二郎小心翼翼地舔掉指尖的奶油,突然被呛得直咳嗽,太甜了,甜得他舌根发麻。
溪水哗哗流淌,宋时念看着她爹小口啜饮牛奶,喉结一动一动地数着吞咽。
二哥把鸡骨头唆得发白,连软骨都嚼碎了咽下去。
她低头猛咬一口鸡肉,咸香的汁水溢了满嘴,却压不住鼻尖的酸意。
休息后,三人继续朝深山行进。
山风骤停,林间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宋老二抬手示意噤声,多年的猎户经验让他瞬间绷紧全身肌肉。
宋时念耳朵微动,捕捉到獠牙剐蹭树皮的“咯吱”声,还有某种腥臊的热气正透过枝叶缝隙喷涌而来。
“分散。”宋老二用口型无声说道,同时缓缓抽出一支箭。
箭羽擦过弓弦的细微声响中,前方的灌木突然剧烈晃动。
“轰!”一头足有三百斤重的野猪撞断灌木丛冲了出来。
它左耳撕裂,獠牙上还挂着黑红的血肉,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血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三人,前蹄暴躁地刨着泥土,混着血沫的涎水从齿缝间滴落。
“小妹后退!”宋二郎横跨一步挡在宋时念身前,同样拉满弓弦。
“嗖!嗖!”两支利箭破空而出,一箭精准穿透野猪左眼,另一箭深深扎进前腿关节。
野猪发出凄厉的嚎叫,非但没倒下,反而被激怒般猛冲过来!
电光火石间,宋时念拿出两把刀塞给父兄,刀刃在斑驳的阳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当心!”宋老二暴喝一声,侧身避过獠牙,反手一刀劈在野猪侧颈。
宋二郎趁机砍向后腿,野猪轰然倒地,喷溅的鲜血在苔藓上洇出大片暗红。
“这刀…”宋老二手腕轻转,刀锋无声削断一截树枝,断口平滑如镜。
宋时念抿嘴一笑,“爹喜欢就好,我那儿还有……”
“小祖宗!”宋老二急忙用衣摆擦净刀刃递回去,“快收起来!这要是叫人瞧见…”
宋时念刚想说下山喊人去抬,就见她爹和二哥已经一左一右架起野猪。
她顿时瞪圆了眼睛,三百多斤的野猪,父兄竟像抬麻袋似的轻松扛起?
殊不知父子二人也在暗自诧异,去年猎到同样体型的野猪时,他们可是叫了四个壮汉才抬下山。
如今不仅力气渐长,连方才闪避时的身法都轻捷了许多……
山脚下,十几个村民正围着村正七嘴八舌。
自打村正今日从县里回来,这已经是第三拨人来打探消息了。
“里正大人真说要封粮仓?”
王老五攥着旱烟杆的手直发抖,“俺家可只剩半缸陈米了…”
村正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忽然瞧见宋家父子扛着野猪下山,猪蹄子还在滴血。
人群顿时炸了锅。
“嗬!这野猪够肥!”
“宋家这是走了啥运道…”
“怕不是山神爷赏的?”
王老五酸不溜丢地咂嘴,“老宋家最近尽撞大运,莫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宋时念低着头快步走过,耳边飘来断断续续的议论。
“…村口老井水位要见底了…”
“河床都要露出来了…”
一阵燥热的风卷着沙尘掠过,把后头的话吞了个干净。
宋家院里。
“唰!唰!”的削竹声就没停过。
宋三郎一下下劈竹篾,汗珠子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见妹妹回来,他抹了把脸刚要招呼,突然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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