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一个圆脸丫鬟提着食盒进来,身后跟着持棍的婆子。
“吃吧,别饿坏了身子。”
丫鬟放下稀粥,宋时念注意到她手腕有淤青——这是个受过虐待的。
当婆子转身锁门时,宋时念突然暴起!短刀抵住丫鬟咽喉,在她耳边轻声道,“想活命就别出声。”
那丫鬟吓得发抖,却意外配合地点头。
宋时念趁机摸清楚赵家庄园布局。
半刻钟后,“丫鬟”低头提着空食盒走出厢房。
宋时念忍着发髻扯痛头皮的滋味,学着丫鬟的姿势碎步疾行。
她贴着墙根潜到南面的粮仓,刚摸到铜锁前,听见粮仓后传来窸窣声——是两个守夜家丁在偷粮!
“多抓两把豆子,听说老爷要把那些流民…”年长的家丁忽然噤声,两人扛着麻袋往后门溜去。
宋时念趁机闪进粮仓,扑面而来的麦香里混着霉味。
借着气窗透进的微光,她看见地窖入口被铁栅栏封着,挂锁竟有拳头大小。
但也拦不住她,指尖触到挂锁的瞬间,锁便消失不见。
地窖的台阶又黑又长,她拿着火折子照亮才得以顺利下去。
到了窖底才惊住——
大几百石粮袋堆成大山,旁边还有几十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扯开一看全是粟米!这足够全村人吃上两年!
她抚过麻袋上“义仓”的朱红官印,冷笑浮上嘴角。赵家竟连赈灾粮都敢贪!
空间收粮时,她特意在角落留了三个空袋子,又撒了些在台阶上。
正欲离开,她忽然注意到地窖深处还有一道窄门,被粮袋半掩着,若不细看极易忽略。
她拨开麻袋,推门而入,一股咸涩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竟是一间隐蔽的盐仓!
数十口黑陶大瓮整齐排列,瓮口密封严实,墙角还撒着防潮的草木灰。
她揭开一瓮,指尖沾了沾,盐粒雪白细腻,显然是上等官盐。
“连盐都囤了这么多…”
她眯起眼,粗略估算,这些盐少说也有上千斤,足够赵家吃上十年,甚至还能私下倒卖牟利。
真是小瞧了赵家的贪婪,她眸光一冷,直接将盐仓收空。
转身出去,拿出酒精泼在堆放的干草堆里,火势起来的瞬间,她人已溜出门外。
粮仓放火这招,真是百试不爽。
路过大厨房时,她顺势进去,将所有家伙事搜刮一个遍,主打一个雁过拔毛。
借着粮仓火势造成的混乱,宋时念翻入内院。
书房窗纸透着微弱的光亮,但很快随着杂乱的脚步声熄灭——赵员外显然被粮仓的火情引开了。
她闪身入内,火折子照亮满室。
案头堆着几本无关紧要的诗集,抽屉里只有些往来拜帖。
多宝阁上的账册翻开来,尽是些田租米粮的琐碎记录。
“果然不会放在明处…”她轻啧一声,转身时忽然踢到墙角一个书箱。
箱锁上熟悉的云纹让她呼吸一滞——这是外祖父的箱子!
箱中书籍完整,绢布路线图还在,显然赵员外没来得及查看。
她将书箱收入空间,快速朝侧面库房跑去。
两个佩刀家丁正在库房门前踱步,年轻的那个不住地朝东张望——粮仓的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
“走水了!粮仓烧起来了!”更夫的破锣嗓子炸响。
年轻家丁再忍不住,拔腿就跑。
年长的骂了句脏话,忽听身后一声啜泣,“救…救命!”
宋时念踉跄扑来,身上丫鬟的破绿衫子被火星燎焦了一角。
家丁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见这小娘子突然抬膝——
“嗷!”家丁虾米似的蜷倒在地,还没缓过气,后颈便挨了一记手刀。
库房的铁木门被缓缓推开,沉郁的檀香裹着陈墨味扑面而来。
宋时念屏住呼吸,手中的灯笼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橘红色的光弧。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映照在三排樟木架上。
最里侧,一个包铜木箱静静摆放,将军锁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蜡油。
她眸光一冷,指尖轻抚过箱面,箱盖掀开,里面赫然是流民户籍黄册以及被夺田契。
“果然…”她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将架子上所有东西扫入空间。
转身时,火折子的微光忽然映照出财神像底座的异常——青砖地面上留着新鲜的擦痕。
宋时念心跳微快,屏息左右转动神像。
暗格“咔哒”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八根金条和三张手弩。
角落压着一本账册,里面还夹着几张义仓单。
突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快!把库房围起来!”赵员外嘶哑的吼叫声穿透夜色。
宋时念一把扫空暗格,反手将酒精泼向帷幔,火舌瞬间窜上房梁,将整个库房照得如同白昼。
借着火光,她看见院中已聚集了十多个持刀家丁。
“面粉!”她灵机一动,从空间中取出面粉袋,猛地抛向半空。
“在那里!”赵员外狰狞的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宋时念算准时机,将烈酒泼向漫天飞舞的面粉。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气浪将赵员外掀飞,他肥胖的身躯撞断栏杆,头顶断裂的横梁轰然砸下,将他埋进瓦砾堆。
整个院落瞬间陷入混乱。
“快!快救老爷!”管家的哭嚎声淹没在嘈杂中。
宋时念早已轻盈跃出后窗。
她回头望了一眼陷入火海的库房,跳动的火光照亮她冷冽的眉眼。
“今夜就让你们尝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滋味。”
火光将半个赵家庄映成血红色,宋时念逆着救火的人群冲向偏院,又从空间拿出外祖父的书箱背上。
西厢房外,两个家丁正拽着李芍药的头发往外拖。
少女的绿衫子被撕开一截,嘴角渗血,手里却死死攥着半截发簪,簪尖带血。
“找死!”
宋时念从背后突袭,短刀扎入家丁后背。
那人浑身一僵,还没倒下,她已经旋身一脚,“咔嚓”一声脆响,另一个家丁的腿骨应声而断。
厢房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门开的刹那,十几双眼睛在黑暗中亮起,面带惊惶。
“能跑的扶墙走,不能跑的互相搀着!”她斩断门锁,“芍药姐,柴房那边——”
李芍药抹了把脸上的血,抄起家丁掉落的柴刀,“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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