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余势
书斋外传来雨声,打在梧桐叶上沙沙响。袁术从南阳送来的信放在案上,说“黄巾余党郭太在白波谷起事,孙坚已出兵征讨”。
“白波谷的事,是公路暗中挑的头吧?”袁隗问。
袁绍点头:“公路说,得让陛下觉得‘黄巾未绝’,才会一直倚重咱们。孙坚在南阳募的兵,名义上是‘剿匪’,实则都听公路调遣。”
袁隗满意地笑了。黄巾主力虽灭,但余烬正好用来“温水煮青蛙”:让郭太、常林等余党在并州、兖州零星起事,朝廷就得一直让卢植、皇甫嵩掌兵;这些将领久在军中,粮草依赖袁家控制的州郡,自然成了袁家羽翼;而董卓在凉州再横,身边有董琰当人质,盐池利被朝廷抽成,想东进?孙坚在南阳的三万私兵正盯着呢。
“下一步,该清君侧了。”袁隗拿起那枚“汝南袁氏”铜印,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十常侍是毒瘤,何进是蠢材,等扫了他们,这朝堂上,就该咱们袁家说了算。”
他从未想过“造反”——那太蠢,会失了士族人心。他要的是“禅让”,是“天命所归”:先以“匡扶汉室”之名掌兵,再以“清君侧”之名除奸,最后让天下人“劝进”,把袁家推上龙椅。
雨声渐大,袁隗望着案上那卷《太平清领书》,忽然觉得张角也算是个“功臣”。这无知的妖道,用数十万信众的血,为袁家铺了条通往帝业的路。只是这条路的尽头,不会有他的名字——史书会写“黄巾乱起,袁太傅隗,鞠躬尽瘁,安邦定国”。
“本初,”袁隗忽然道,“明日去西园军,告诉淳于琼,把营里的甲胄再检修一遍。”
袁绍应声而去,书斋里只剩雨声和烛火。袁隗将《太平清领书》扔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像看着那个被利用殆尽的黄巾时代。
新的时代,该由袁家书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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