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分定产业的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白颖宇便带着白景双、白景武出了门。按照昨日商议,他从分到的三成产业里,选定了王府井大街的绸缎庄和西四牌楼的米行。
“爹,您怎么偏选了这两处?”路上,白景武忍不住问道,“前门的茶馆多热闹,南城的布庄也省事,这绸缎庄和米行,听着就费力气。”
白颖宇勒了勒马缰绳,笑道:“热闹的地方是非多,省事的地方赚头少。你想想,绸缎庄面对的是官宦富商,米行关系着百姓生计,这两样,无论世道怎么变,都离不得。”
白景双心思细,接口道:“爹是说,绸缎庄能赚大钱,米行能稳根基?”
“正是这个理。”白颖宇点头,“走,先去王府井。”
马车停在王府井大街的绸缎庄前。这是一栋三层的青砖小楼,门脸宽敞,黑漆大门上挂着“锦华轩”的牌匾,虽有些斑驳,却仍能看出往日的气派。
伙计打开门,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楼是铺面,柜台、货架俱全,只是上面落满了灰尘;二楼是账房和待客的雅间,窗户临街,能看清街上的往来;三楼是库房,堆放着些滞销的绸缎;后院更是宽敞,几间库房空着,还有个小院子,能晾晒绸缎。
“这铺子底子真好。”白景双一边拿出算盘记录,一边感叹,“柜台是紫檀木的,货架是酸枝木的,光这些家具就值不少银子。”
白景武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院能打口井,取水方便;库房够大,能存不少货。就是门窗得修修,墙皮得重新刷一遍。”
白颖宇走到二楼的窗边,望着街上往来的马车和行人,点头道:“这里离王府近,官宦人家多,只要咱们货好,价钱公道,不愁没生意。景双,你算算重新装修、进货需要多少银子,列个单子给我。”
“好。”
离开绸缎庄,一行人又赶往西四牌楼的米行。这里的气派虽不如绸缎庄,却更显实用——临街是宽敞的铺面,十几个米缸整齐地排列着;后院三间大粮仓,每一间都能装上万斤粮食,墙角还留着通风的气孔,设计得十分合理。
“这粮仓真结实。”白景武敲了敲粮仓的木板,声音浑厚,“是上好的松木,防潮防虫,保管粮食坏不了。”
白景双则在查看账本:“前掌柜的账目还在,去年的流水不错,附近的百姓、商铺都来这儿买米。只是战乱时关了几个月,客源怕是少了些。”
“客源能找回来。”白颖宇道,“民以食为天,只要咱们的米成色好、不掺假,价钱比别家公道,用不了多久,人就都回来了。景武,你去查查附近的粮源,看看哪里的米好、价钱低,记下来给我。”
“哎!”白景武应声,转身就去街上打听。
白颖宇看着空荡荡的粮仓,眼神深远:“这米行不仅要卖米,更要囤粮。乱世里,粮食比银子还金贵,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白景双明白了:“爹是想趁着现在粮价低,多囤些粮食?”
“正是。”白颖宇点头,“让景武抓紧打听,咱们尽快把粮仓填满。”
两人在米行忙到日头偏西,才将两处产业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白景双的账本上,记满了绸缎庄需要修缮的地方、预计进货的种类和成本,以及米行的粮仓容量、潜在客源和粮源渠道,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爹,您看这样可行?”白景双递过账本。
白颖宇接过翻看,满意地点头:“做得好。绸缎庄先请工匠修缮,门面要气派,货要进最好的,京绣、苏绣、杭绸都得有,再请几个懂行的伙计和账房;米行先把粮仓打扫干净,抓紧囤粮,开门营业,就用‘白家米行’的招牌,凭白家的名声,错不了。”
“那我们明天就动手?”白景武摩拳擦掌。
“明天就动手。”白颖宇拍板,“这两处产业,就交给你们弟兄俩多费心。景双主内,管账目和进货;景武主外,管铺面和采买。有什么拿不定的,随时来问我。”
“放心吧爹!”弟兄俩齐声应道,眼里满是干劲。
马车驶回庄子时,夕阳正染红了半边天。白颖宇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中已有了盘算。绸缎庄赚的是体面钱,米行赚的是安稳钱,一雅一俗,一高一稳,正好撑起他手里的三成产业。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把这两处产业打理好,不仅能为白家积累财富,更能在这乱世中,为自己、为这个家,多铺一条路。
而这条路,才刚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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