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庄的修缮已近尾声,朱红的门漆配上鎏金的字框,透着一股华贵气象。白颖宇站在门前,看着匠人将新做的牌匾挂上——“永丰号”三个大字,笔力浑厚,寓意着永远丰裕,既是祝福,也是期许。
“爹,这名字真吉利!”白景双站在一旁,手里捧着采办清单,眼里满是期待。
“名字再好,也得有真东西撑着。”白颖宇道,“景双,你带着两个伙计,去江宁。记住,只采办最好的云锦,尤其是那种‘妆花缎’,不惜代价,越多越好。”
云锦有“寸锦寸金”之称,尤其是妆花缎,配色繁复,织造精细,一件成品往往需要几个工匠耗时数月才能完成,是皇室和官宦人家的最爱。
白景双点头:“明白,定不会让爹失望。”
“景武,你去苏州。”白颖宇转向另一边,“宋锦被誉为‘锦绣之冠’,尤其是仿古宋锦,质地坚韧,图案典雅,是文人雅士的心头好。你去那边,找老字号的作坊,把最好的宋锦都订回来,价钱不是问题。”
白景武性子虽急,却也知道此事重要,郑重应道:“放心吧爹,我准能把好东西带回来。”
最后,他看向季宗布:“季先生,杭罗和缂丝,就得劳烦你跑一趟杭州了。杭罗轻薄透气,是夏季衣料的上选;缂丝有‘织中之圣’的说法,技法独特,有‘江南绝艺’之名,尤其是缂丝的花鸟题材,最受追捧。”
季宗布拱手道:“三爷放心,我在江南待过几年,认识几个靠谱的织户,定能采办到顶级的料子。”
“三人此行,都带足银子,住在最好的客栈,宁可多花些钱,也要保证料子的品质和安全。”白颖宇叮嘱道,“路上不太平,带够人手,万事以安全为重,料子不够可以再采,人不能出事。”
“是!”三人齐声应道。
待三人出发后,白颖宇又开始着手另一桩事——聘请制衣大师。他让人四处打听,得知京城有位姓苏的老裁缝,曾是宫中的御用工匠,一手苏绣针法出神入化,做的衣服合体雅致,只是年岁大了,早已闭门不出。
白颖宇亲自登门,带着上好的茶叶和补品,连去了三趟,才见到苏老裁缝。
“苏老先生,晚辈白颖宇,想请您出山,到永丰号主持成衣定制。”白颖宇态度诚恳,“永丰号的料子,都是江宁、苏州、杭州采办的顶级丝绸,只有您这样的手艺,才配得上这些好料子。”
苏老裁缝捻着胡须,打量着白颖宇:“白三爷的名声,老夫也听过。只是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晚辈知道老先生辛苦。”白颖宇道,“工钱您随便开,店里给您备最好的厢房,您想什么时候开工就什么时候开工,绝不催您。只求您能让这些好料子,变成真正的艺术品。”
他顿了顿,又道:“您做的衣服,穿在京城里的贵人身上,那是您的手艺扬名;若是能留下几件传世的款式,更是给咱们老祖宗的手艺留个念想。”
这话说到了苏老裁缝的心坎里。他一辈子与针线打交道,最看重的就是手艺的传承。沉吟片刻,他点头道:“也罢,就冲三爷这份心,老夫就再动动手。”
白颖宇大喜,连忙道谢。随后,他又请苏老裁缝推荐了几位年轻的徒弟,组成了成衣定制的班子。
数月后,景双、景武和季宗布陆续归来,带回的绸缎堆满了后院库房。云锦的富丽堂皇,宋锦的古朴典雅,杭罗的轻盈通透,缂丝的精妙绝伦,看得人眼花缭乱。
永丰号正式开业这日,鞭炮齐鸣,宾客盈门。
一楼陈列着各式云锦,大朵的牡丹、腾飞的龙凤,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引得官眷们频频驻足;二楼的宋锦则更显雅致,山水、花鸟图案栩栩如生,文人雅士们在此品茶赏锦,不亦乐乎;三楼的杭罗和缂丝最为珍贵,尤其是几件缂丝屏风,堪称稀世珍品,只供预定的贵客观赏。
苏老裁缝带着徒弟们在里间忙碌,根据客人的身形和喜好,量身定制各式衣衫。一件云锦的朝服,一件宋锦的长衫,一件缂丝的披风,经他之手,无不合体精致,引得客人赞不绝口。
白颖宇站在二楼的雅间,看着楼下热闹的景象,端起茶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永丰号,不仅要卖绸缎,更要卖品味,卖手艺,卖一份乱世中难得的精致。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用最好的料子,最好的手艺,做最好的衣服,永丰号定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成为白家产业里又一根坚实的支柱。
窗外,夕阳正好,将“永丰号”的牌匾镀上一层金光。这光芒里,藏着的不仅是商机,更是一份对匠心的坚守,一份在乱世中求存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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