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神使“半个时辰”的警告像块冰碴,“咚”地砸进沸腾的营地。石坚的铸器锤率先炸了毛,“砰”一声砸在熔炉边缘,火星子溅得比灵脉草还高,正蹲在旁边捡箭羽的石风吓得一缩脚,差点把刚磨尖的炎水箭戳进自己脚背。
“拼了!”石坚扯着嗓子喊,红着眼就要去抄火纹斧,后领却突然被人死死拽住,力道大得差点把他的粗布衣领勒成布条。他梗着脖子回头,石林正用根削尖的灵脉木笔戳着地上的沙土阵图,笔尖都快戳进石缝里:“拼?你那火纹斧的火碰着阴火就跟泼了凉水似的,玄水卫三百人银甲连起来比万脉谷的石墙还硬,你冲出去就是给寒铁矛送肉靶子——上次被黑纹卫戳破的伤口忘了疼?”
石坚的脸瞬间涨成烤红的灵脉薯,却没法反驳——上次他逞凶冲阵,腰上挨了一矛,还是林菩提用龙韵火给他燎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躺了两天。他正想找补两句,就听见角落里传来“啪嗒”一声,石风怀里的烤红薯掉在泥地里,滚出一串黑印子。
“晦气!”石风捡起红薯,对着泥渍吹了又吹,皱着眉吐槽,“这破红薯谁烤的?凉得能当冰坨砸人!”他一边骂,一边往箭囊里塞灵脉火石,第三块火石刚塞进去,突然拍了下大腿,“要我说别跟他们耗着,先搞掉那蓝袍子的玉圭!你们没看见?他拿那破石头的样子,比护着亲爹还紧,肯定是宝贝。”
“玉圭是玄水术的媒介,打坏它确实能断他一半手段。”林菩提的声音从营地口传来,他刚绕着营地查了圈防御,火纹斧斜挎在肩上,斧刃的金红火焰被他压得只剩层淡光。他蹲下身,捡起石风手里的凉红薯,指尖的火温轻轻一裹,红薯瞬间冒出白气,焦香顺着热气飘出来,“但玄水神使身边至少有五名火灵师护着,箭射不到。”
石风眼睛一亮,抢过热乎乎的红薯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还是师傅的火好用!比笨熊的熔炉强多了——哎师傅,你说咱们真要等半个时辰?那蓝袍子指不定憋什么坏招。”
他的抱怨刚落,营地外就传来一阵阴笑,像冰珠子滚过青石,刺耳得让人牙酸。玄水神使握着墨玉圭的手轻轻一晃,半空中突然泛起水波纹,比最清澈的灵脉泉还要透亮,石部落的虚影顺着水纹浮了出来——老人们围在篝火旁搓草绳,草屑飞在火光里像碎金子;石坚的娘正给兽皮缝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却扎得紧实;他六岁的小侄女举着块冒热气的烤红薯,追着大黄狗跑,红薯汁顺着指缝滴在狗尾巴上,引得狗嗷嗷转圈,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林菩提,看清了?”玄水神使的声音像冰锥扎人,墨玉圭往前一送,虚影里的篝火突然晃了晃,蒙上层白霜,“这就是你要护的‘边荒蝼蚁’。三日后你若不降,我让这篝火变冰渣,让这小丫头手里的红薯,冻得能砸开你们的灵脉石。到时候整个部落的人,都会变成这样——”他指尖一点,虚影里的大黄狗突然僵住,瞬间被冻成毛茸茸的冰雕,小侄女的哭声还没传出来,画面就碎成了水珠。
“你敢!”石坚的脸“唰”地红透,又瞬间变得惨白,火纹斧“哐当”砸在地上,震得周围的灵脉草都抖了抖。他拔腿就要冲出去,手腕却被林菩提死死按住,指节捏得他胳膊生疼。“师傅你放开我!我劈了这狗娘养的蓝袍子!”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林菩提的声音很沉,却透着股稳劲。他突然笑了,不是被逼急的疯笑,是暖融融的笑,像灵脉泉晒着太阳。他抬手召出龙韵火,以往暴烈得能烧穿岩石的金红火苗,这次竟凝成圈橙红的火环,轻轻罩住营地边缘的灵脉草——那些刚被玄水气凝结的白霜,立刻“滋滋”化成水珠子,顺着草叶滚进土里,滋养得草尖泛出嫩绿。
“我师傅临终前说,边荒人的骨血是筑墙的,不是跪地上求饶的。”他把火纹斧往肩上一扛,眼神亮得像灵脉泉底的光,“石坚,把库房里的龙鳞石全搬到外围,用你刚琢磨的‘器阵合一’布防御障,阵眼对准灵脉丛,借灵脉气撑住阵形——你的火纹斧能引脉气,嵌在阵眼最稳;石风,爬东边那棵灵脉树,你的炎水箭专射玄水卫的肩甲缝隙,那里是玄水阵的死穴,银甲没护住,箭尖的灵脉火一烫就穿;石林,带二十块陷阱钉去灵脉深处守着应龙,它伤重经不起偷袭,用灵脉气触发陷阱,威力能翻两倍,别让玄水卫绕后。”
“那师傅你呢?”石坚攥着火纹斧,指节还在发白。
“我守正门。”林菩提拍了拍他的肩膀,火环的温气顺着掌心传过去,“放心,你的部落,我护着。”
玄水卫在营外看得直骂娘。原本以为这群边荒野种会吓得哭爹喊娘,没成想人家分工明确,搬石头的搬石头,爬树的爬树,连蹲在地上画阵图的都有,活像在筹备春耕,压根没把神使的警告当回事。三名银甲卫士气得骂骂咧咧,提着寒铁矛就冲了过来,矛尖裹着的冰碴子戳得空气都“滋滋”响,离着三丈远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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