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萧瑟,像是通过他看到天启城那座金銮殿上的人!
“你们可有想过,若他真入了神游玄境,回头再看这等如同看管囚犯般的驻扎行径——哪怕他赵玉真性情温和不予追究,但你们此举,就对吗?格局何在?!”
“还有青城山!”她的声音转厉,“你们与朝廷一同阻止他渡劫,以为这是在保护他,保护天下?
殊不知,阻止渡劫,才是最大的劫! 心魔不除,道心不固,劫数只会越积越深,终将酿成大祸!”
李凡松和飞轩听得面色惨白,浑身发冷,只觉得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
然而,就在他们彻底绝望之际,柳汐月的声音却意外地缓和了一丝。
她的目光扫过李凡松和飞轩身上那属于道门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
“罢了!”她轻轻吐出两个字,“看在道门的份上……”
李凡松和飞轩猛地抬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
柳汐月看着他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劫,必须他自己渡,他的路,必须他自己走,旁人替代不得,但是——”
她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虚空,看到了那座云雾缭绕的青城山。
“若他赵玉真,能勘破情劫,明悟己身责任,不再沉溺于小情小爱,而是愿意担起他身为道剑仙、身为青城山掌教的重任,
引领道门,使之更加兴盛,将道法弘扬于世,福泽苍生……那么,他那所谓的‘必死之局’,未必没有一线转机。”
“前提是,”柳汐月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他必须自己先醒来,自己先拿起那份他丢弃已久的责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你们,明白吗?”
李凡松浑身一震,脑袋里像一道光劈中,瞬间明白了柳汐月的意思。
“晚辈……晚辈明白了!”李凡松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是豁然开朗的激动,“多谢仙子点拨!”
呃……你明白了!但是说出这一席话的她,自己其实都还不明白……
她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但没关系,她实力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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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汐月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她的目光转向百里东君,语气恢复了平淡:
“雪月城的诚意,我已知晓,约束好门下,以往之事,下不为例。”
百里东君连忙躬身:“谨遵仙子教诲。”
剑阁,李寒衣的居所,此刻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室内药香与未散的淡淡雷息交织,李寒衣半倚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往日清冷孤傲的雪月剑仙,此刻眉宇间缠绕着一丝难以驱散的虚弱与……茫然。
司空长风也只能在一旁看着运功调理紊乱的内息,那道天雷留下的创伤,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更深及经脉与道基,其中蕴含的那一丝天道惩戒之力,在她运功时便会隐隐作痛,提醒着她今日发生的一切,非是梦幻。
雷无桀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担忧和不知所措。
他看着姐姐苍白的面容,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边是授业恩师,神通广大,行事自有其深意;
一边是血脉至亲,身受重创,痛苦不堪。这种撕裂感让他心如刀绞。
“姐……你还疼吗?”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笨拙的问候。
李寒衣缓缓睁开眼,看向弟弟,那双曾如寒星般冷冽的眸子,此刻黯淡了许多,
却也在看向雷无桀时,流露出一丝极淡的、属于亲情的柔和。
“无碍。”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顿了顿,又补充道,“……死不了。”
依旧是言简意赅,但熟悉她的人能听出,这已是她能表达的、最大程度的安抚。
雷无桀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闷声道:
“师父……师父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她对我们都可好了!今天肯定是……肯定是气急了!”
他试图为柳汐月辩解,却又觉得任何解释在姐姐的伤势面前都显得苍白。
李寒衣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那个凌空而立、言出法随的身影。
“她……说得对。”良久,李寒衣才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雷无桀一愣。
李寒衣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感受着体内那丝让她时刻保持清醒的痛楚,缓缓道:
“我的剑……月夕花晨,引动满城飞花,只顾剑意绚烂,却从未想过,那些被强行攫取生机的花草,那些可能被剑气波及的农田与村落……”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刻的自省。
“以往,只觉得江湖便是如此,强者为尊,剑气所向,些许波及在所难免,
直到今日……直到那天罚中,看到可能因我而饥寒交迫的百姓,听到那直指灵魂的质问……”
她闭上眼,长睫微颤,“我才知,我手中之剑,竟在不知不觉间,已染了如此多的……无心之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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