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远说出口的话，楚天一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让他放心，不会出现在这种情况吗？
这种话连楚天一自己都骗不到，那么多的培养罐，或许真的有一个里面就是秦远的妹妹。
最终反倒是秦远来安慰楚天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别想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俗话不是说，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吗？”
听到秦远这么说，楚天一的心里才算是稍微舒服了一点，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一行人赶到医院，程琳筱却没有下车，她看着医院的大门脸色有些不太好。
“你们去吧。”她笑了笑，“沈扬今天晚上值班，我就不过去了，正好手上还有点事要忙。”
楚天一也明白程琳筱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为了什么，只是叮嘱了两句，让她注意安全。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无论他们出现在什么地方，自身的安危都会成为最大的问题。
城市就像是一个长满了钢筋铁骨的怪物，随时打算把他们吞噬掉。
两人走进医院，具体的地址程琳筱已经在来的路上告诉他们了，现在是傍晚六点，医院里面的人少了很多，晚上来医院的人毕竟还是少。
到了他们目的地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两个人就看见了沈扬。
“你们怎么过来了？”沈扬看见秦远和楚天一就皱起了眉头，似乎不是很愿意见到他们，但是秉着医者的医德还是过问了一下楚天一的情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各方面有没有什么不方便？”
“没有，今天就是想过来看看。”楚天一说着看向了秦远。
秦远拿出自己的证件给沈扬查看：“有一件案子可能跟某个患者有关系，但那个患者现在应当是处于昏迷的状态，我们也不能确定他是否是我们要找的人，现在我们也只能进行地毯式搜索了。”
秦远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这里所有出现了植物人状态的患者，他们都要一一排查，无论是否和案件有关系。
沈扬看清楚了秦远的证件，是真的没有错。
“可以，只是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的休息，这里毕竟是医院，请你们保持安静，也不要对患者做出什么有伤害的举动。”沈扬说着举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我还有事，院里要开会，大约晚上八点左右过来，先去忙了。”
说完沈扬就绕过了秦远和楚天一进入了电梯，很快电梯门关上，整个走廊里只剩下了楚天一和秦远两个人。
护士站里的护士正低头忙着自己的工作在，这一层并病房里的病人大多不需要看护，一般情况下保证仪器的正常运转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患者的家属也会自己找护工，要不就是自己过来照顾。
仪器在没有人干扰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故障，真有故障了，护士站的铃声会及时响起，不会造成任何一名患者的死亡。
楚天一看着这安静的走廊，忽然间有点不确定。
“你觉得他会对什么人下手？”楚天一问。
秦远摇摇头：“不清楚，但是至少不会是已经快要死了的人吧？”
楚天一也是同样的想法，杀掉一个已经和死了只差一口气的人没有什么意义，但他们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了。
“不好说，我们等等看吧。”楚天一说着就在护士站看不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时间是傍晚六点十五分，距离沈扬回来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左右。
秦远没有说话，安静坐在了楚天一的身旁。
病房里有人走出来，看了他们两眼，似乎觉得有人坐在这里很奇怪，却也没有过问。
这一层都是一样的患者，说不定还真就有人想坐在病房门口稍微缓缓。
透过窗户，楚天一和秦远能够清晰地看见病房里面的情况，有不少人还留在病房内，和躺在病床上的患者说话。
也不管他们能否听见，这些话语不是说给患者听的，而是说给家属听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说一些话，相信自己的家人有朝一日会清醒过来，才能带给自己一些安慰，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属于他们的希望是否会到来。
但在这些患者倒下的同时，有不少的家庭也已经支离破碎，毕竟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能够承担得起昂贵的医疗费用。
“早知道就去公立医院了。”
楚天一隔着一堵墙听见里面的人这样说。
“大兄弟，别这样说，有患者都从青溪医院出院了，证明他们的医疗水平还可以啊！”
“我家是真的承担不起了，我老婆也走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男人说着哭了起来，几近放声大哭，只是碍着这里还有其他患者和家属。
“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里面的人小声安慰着，楚天一坐在椅子上，后脑勺抵着墙。
“你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因为什么昏迷的吗？”楚天一忽然问道。
秦远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情况，这间病房十分拥挤，床位几乎挨在一起，应该都是一些承担不起病房费用的人。
“程学姐跟我说过，好像是因为芯片。”秦远说着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和你脖子后面的东西是一样的，有人在贩卖这个玩意，周言在他的地盘上查获了不少，但人家交钱了，也不能拦着，只能买一个自己研究研究。”
“嗯。”
楚天一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情况了。
两人无所事事地在走廊上坐着，直到沈扬都回来了还没有任何动静。
“你们还在这？”沈扬看见他们有些意外，“现在都八点半了，你们还没查完吗？”
这两层病房也就一两百人左右，就算全部摸查一遍，这些时间也足够了，更何况有些患者的家属都不在。
楚天一笑笑，熟练地撒了个谎：“有点线索了。”
话音刚落，楚天一忽然看见安全通道那边似乎有个人影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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