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从皇宫出来的时候,酒已经差不多醒过来了。
御酒终究还是不如秦寿的酒烈
“呼~”
他让车夫走房府的方向绕回家,可临到门口了,他踌躇了半天,实在抹不开脸去敲门。
和离这种事情,还是女方主动先提出来,对于房家来说可是十分的不体面的。
何况,这原本就不是房家老二的问题,再说老房这这种老实人,
他是真的张不开嘴,良心都难受。
再说,老房的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等,长安城的悍妇,自己要是这么说,还不被她挠个满脸花?
他在外面站了半天,最后一跺脚又上了马车。
算球,回家!
......
回到府内,正巧碰见长孙冲在家。
“冲儿,你过来,为父有几句话想对你讲“
“是,是父亲!”长孙冲见是父亲,连忙整了一下衣襟。
长孙冲此人相比较房遗爱,则是恰恰相反,不仅人长的排场的多,平时喜欢穿着锦衣,每次出门流苏、玉带、......一样都不能少。
看着自己的的儿子穿成这样,长孙无忌的脸稍稍有些难看,但还是语重心长“冲儿,你年岁也不小了,我给你找了个营生你怎么样?”
“什么营生?”听见父亲这么和自己说话,长孙冲不由一怔。
父亲今天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他不由恍惚,平时父亲不是总看不惯自己如此穿着吗?怎么今日父亲不仅没有呵斥自己还和自己这种语气说话?
感觉十分蹊跷,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不由心头一震:“父亲,你不会是又想赶儿子出京城历练吧?”
长孙无忌脸顿时拉了下来,“咋地,难道你觉得为父还能坑你不成?”
“儿子不敢!”长孙冲顿时怂了,“儿子只是觉的现在这官就挺好的,不累,没有必要去外历练一番回来调任其他职位。”
“你啊.......”
长孙无忌闻言,脸更加铁青了,自己这个儿子,说的好听是没有什么野心,说的难听就是不求上进,没心没肺。
“没说让你出京城历练,就是让你这段时间去高阳公主府多走动一下”
“啥意思?去和房遗爱那二傻子走动?”长孙冲一愣,目光惊异的盯着长孙无忌,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说这种胡话?
“不是房遗爱,是......”长孙无忌说这话的时候,老脸通红
“其实这事儿说来话长,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
“你在秘书监,应该听说过前些日子,陛下派出去红翎急使前往草原和黄河道的事情吧?”
“这事儿我知道,草原上蝗灾和黄河道水患的事情嘛!”
“那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派出红翎急使吗?”
“嗯?”长孙冲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璀璨如灯,“父亲您知道?”
这件事在朝廷各部传的神乎其神,到现在都没有人弄明白,有人认为是陛下雄才大略,有的说陛下背后有高人,如今听到父亲如此一说,只觉得全身像是被鸡血淋了一般。
他眼神灼灼的看向父亲。
长孙无忌让长孙冲坐下,“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朝廷的赈灾粮到底是怎么筹集到的,还有最近红火至极的‘本心’粮店你知道吧?背后真正的主人你知道到底又是谁吗?”
长孙无忌顿了一下,幽幽的道“高阳公主府!”
“......”
长孙冲惊愕的瞪大双眼,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嘴大张着,能把整个拳头塞进去。
“父亲,您的意思是这背后的一切不是陛下?而是......高阳公主府?可......房遗爱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
同为朝廷忠臣后代,抬头不见低头家哪的,谁不知道谁?
长孙无忌不想说的,但想了想,长孙冲只要过去迟早会知道,所以咬了咬牙说了出来:“不是房遗爱,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父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还没有说完,长孙冲就反应过来了。
卧槽!
疯了吧?
这么大的雷?
简直雷死人啊!
那......陛下知道这事儿啊!
竟然没有拿刀砍死他?
长孙无忌没有理会长孙冲的惊愕,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和陛下在高阳公主府内见了这个人,此人之才,举世罕见”
“正是他提前半个月就预知了草原之上的蝗灾和黄河道的水患,此时此人喝酒闲聊的时候说出京杭大运河运粮......”
长孙无忌将当日见秦寿,如何粮草未动,营销先行,以及赈灾粮如何筹集的一系列问题讲了出来。
长孙冲傻了,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呆呆的愣在原地。
半晌
嘶!
长孙冲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滔天巨浪却是怎么也平歇不下来。
“父亲......这世间真的有如此之人?”
长孙无忌眼神深邃,看向遥远的天空,感慨万千的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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