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原谅我了，已经不会了……”
“楚暮殇，我再说一遍，即便她死了，你也得活着，你得替她保住南梁，你得替她救出她外公，你得照顾你们的孩子！”
“……”楚暮殇没有再言语，但那双绝望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光芒。
他忘了，他还不能死，也没有死的资格。
他抱着一具焦尸，慢慢走回了甘泉宫，所有人在看到他那头白发时，无不动容，却是在看到他怀中尸体时，无不惊骇。
他却将一切全部屏蔽在外，眼里心里只有怀中的尸体。
他温柔得将她放在床上，细心得仿如照顾一个孩子，一切却诡异得过分。
“小染，我会如你所愿。”
他温声和她说话，眉眼之处一片深情。
欠她的，他会还。
她要他痛苦一生，他便痛苦一生，只愿有一天，她会原谅他。
甘泉宫侧殿哭声连连，他却恍然未闻，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小太子和小公主一醒来就哭，怎么哄也哄不乖，两个孩子声音都哭哑了，闹着要找阿娘，宫人们实在没办法，又不敢去找楚暮殇，急得团团转。
直到孟铭生来，将两小团拉到身边，哄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们阿娘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眼泪鼻涕一把抓，小脸哭得红彤彤的，声音的哑哑的，同时泣道：“好。”
孟铭生接过流影递上来的锦帕，细心帮他们擦去脸上的泪渍鼻涕，一手抱一个，出了殿门。
小孩子的感情总是很微薄，给他什么好的他就会忘了坏的。
孟铭生将他们抱到院子里，吹着笛让宫人们跳舞，两个小家伙一时看呆了，就忘记了要阿娘，开心得咯咯笑了起来。
终于把小家伙哄了睡着，孟铭生才禁不住脑子一晕，脸色刹时惨白了起来。
流影看他不对劲，忙道：“要不要给您叫个太医？”
孟铭生捂着沉闷的胸口摇了摇头，“不必了，小事。
只心里暗骂楚暮殇真是下了狠手，这身子怕是要养上个半月才能好了。
他稳住身子出了甘泉宫，一路上差点晕厥，幸得他每次都能扎上一针才能保持着清醒。
随意闯进一间房里去，才关上门，便终于挨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
守在龙榻边，楚暮殇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自言自语说着话。
“小染，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当年我比你先交出自己的心，我长在深宫多年，受尽排挤，受尽算计，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可你却那么措不及防的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等我知道我这颗心在你那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他说着话，脑海里流转过往昔。
当年，邑国内乱连连，他本是为了天下安稳，才调查到她父母的存在，他本想让苏浩为他所用，他却不肯，后来他发现了他爱上了她，欲放弃计划与她坦白。
却不料宫中突生变故，他急急回宫，得知父皇是被南梁皇室派来的死间所杀，他怎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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