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染本想去掐他脖子的手骤然一顿。
他怎么……哭了？
血红的眸里闪过一丝疑惑，片刻停顿后，她又继续向他掐去。
只是这一次，她料不到，他会突然抱住她。
表情是不该有的一愕，她皱紧了眉头。
她整个人被他紧紧圈裹，头伏在他的肩头，这突然变化的一瞬间，苏小染眸里的血红淡了几分。
“小染，我错了，我不该送你走，你要打要罚都可以，只是不要忘记我好吗？”
那场噩梦，让他前所未有的恐慌，如今场面，让他知道自己错得彻底。
他以为送她离开，她就会安全。
可到头来，却害她成了这般模样。
他不是没有看见她眸里的血红，不是不知道她不再识得他。
也不是不知道她刚才想要杀了他。
他只是不想，不想离开她。
如果只能呆在她身边一刻，那便一刻。
他的话语让苏小染眸里的血红又褪去了几分。
不明白，他为何要抱着她？
也不明白，他为何要说那些话？
只是……等等，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想出口问问他。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她还未问出口，脑袋便骤然一痛。
“啊！”她推开他，抱住了脑袋。
“好疼，好疼……”
她疼得面色惨白。
楚暮殇扶住她的双肩，眼里是慌乱的担忧，“小染……”
“头疼……”她已经疼得满身是汗。
汗味与血腥味冲杂，让她整个脑子都陷入了混战。
似乎有两道意识在争夺着主控权。
“杀了他，杀了他！”蛊惑的声音让她眼里泛起杀意。
“不可以，你不能杀她！”阻止的声音让她又停住了向他伸出去的手。
杀？不杀？
到底杀不杀？
两道意识嘶吼着，将她的脑子炸成了浆糊。
“疼，好疼……”她抱着脑袋，手腕的血不断渗出，染湿了脸颊。
“小染，小染……”楚暮殇很想帮她缓解疼痛，却半点方法没用。
他不清楚她到底怎么了，不敢点她的穴道，只能将她紧紧抱到怀里，告诉她，“不怕，我会陪着你……”
他的话仿如一剂定心丸，苏小染眸里的血红又散去了几分。
楚暮殇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青丝，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没事的，我在呢！”
不知多久，怀中人才慢慢安静下来。
等苏小染所有意识回归时，只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睁开眼，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鼻子里闻到的是让人想吐的血腥味。
等等，血腥味？
想到什么，她猛地推开楚暮殇。
楚暮殇以为她又魔怔了，赶紧又过来抱她。
“不准动！”苏小染突然暴喝出声。
楚暮殇脚步一顿，这才看清她恢复清明的眼眸。
她……好了？
可为何突然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
苏小染根本不知道某个男人的想法，只走进他，将他上下都打量了一个遍。
并无伤痕的痕迹，可为何这么狼狈？
他可是天子啊！
不是一向最有洁癖，最注重仪容仪态的天子吗？
想不明白，她抬起手，打算摸着下巴，再继续深想时。
突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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