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都尉脸色铁青,一边呵斥着溃兵,一边指挥还能保持建制的部队抢占有利地形,构筑简易营垒。忙活了半天,直到夜幕降临,营地才算勉强安定下来。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陈望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冯都尉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来汇报战损。
“府尊大人...初步清点,阵亡...阵亡者不多,约数十人。”冯都尉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受伤者甚众,多是箭伤和陷阱所致,约有三百余人,其中重伤失去战力者近百...这些人,行动不便,需要人照料,已成...已成累赘。”
陈望听着汇报,心都在滴血。还没见到反贼的主力,就损失了将近五分之一的战力(尤其是那些还能打仗的轻伤员),这仗还怎么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叹道:“是本官...小瞧了这伙反贼啊!他们...他们竟然懂得用兵法了!袭扰、埋伏、声东击西...这哪里是泥腿子,分明是...是...”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心中的震惊和挫败感,转向冯都尉,带着一丝求助的语气问道:“冯都尉,你是带兵的人,你说...眼下这局面,该如何是好?”
冯都尉眉头紧锁,正要开口,帐帘一掀,严主簿却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府尊大人!冯都尉!”严主簿草草行了一礼,语气带着质问和幸灾乐祸,“下官以为,此次我军初战失利,损兵折将,冯都尉身为前军指挥,难辞其咎!”
冯都尉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严主簿!你这是什么意思?!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反贼狡诈,怎能全怪罪于本都尉?!”
严主簿冷笑一声,早有准备地说道:“若非冯都尉战前侦察不力,未能及时发现反贼埋伏,致使我军中伏,岂会有如此损失?这轻敌冒进、指挥失当之责,冯都尉难道还想推卸不成?!”他这是赤裸裸地落井下石,想把战败的责任全扣在冯都尉头上。
陈望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烦躁至极!他现在全靠冯都尉带兵,哪里还敢在这个时候追究责任?更何况,出兵的决定是他陈望下的,真要追责,他自己也跑不掉!严主簿此举,分明是借机报复,搅乱军心!
“够了!”陈望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严主簿!行军打仗之事,自有本官与冯都尉决断,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身为文吏,当以稳定军心、筹措粮草为本分!再敢妄议军事,动摇军心,休怪本官军法无情!出去!”
严主簿被陈望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陈望会如此维护冯都尉。他咬了咬牙,不敢再顶撞,只得躬身道:“是...下官失言,告退!”说完,恨恨地瞪了冯都尉一眼,灰溜溜地退出了大帐。
赶走了搅局的严主簿,陈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冯都尉说道:“冯都尉,不必理会小人谗言!你接着说,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冯都尉感激地看了陈望一眼,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谢府尊大人信任!依卑职看,反贼今日所用战术,颇似北方草原蛮子的战法!他们人少,但机动灵活,善于利用地形,不断袭扰,专挑我薄弱环节下手,目的就是让我军疲于奔命,分崩离析,然后伺机各个击破!”
他走到简陋的地图前,指着八义集的方向:“为今之计,我军绝不能再分兵,更不能冒进!必须将兵力紧紧收拢,抱成一团,如同一个攥紧的拳头!让反贼找不到下口的机会!我们稳步推进,步步为营,依靠兵力优势,直捣黄龙,攻击八义集的核心堡垒!只要攻破其老巢,这些外围的骚扰,自然不攻自破!”
陈望听完,觉得颇有道理。现在他也怕了,不敢再搞什么分进合击,只想稳稳当当地打到八义集门口。“好!就依都尉之言!明日开始,全军集中行动,缓慢推进,遇敌不可轻追,以稳为主!”
“是!”冯都尉领命而去。
官军初战受挫,锐气已失,不得不改变了策略,从主动进攻转为了谨慎的步步为营。而这一变化,也很快被周铁柱派出的侦察兵察觉,迅速报回了八义集前委。
前委得知消息后,立刻调整部署。周铁柱、赵二狗等人决定,改变之前以袭扰为主的战术,转而利用官军行动迟缓的弱点,开始在其周围布置更大的陷阱和埋伏圈,准备在官军靠近八义集核心区域时,给予其更沉重的打击!
战场上的主动权,经过第一回合的较量,已经开始向准备充分、战术灵活的人民军一方倾斜。陈望和冯都尉的“铁拳”战术,能否砸开八义集的铜墙铁壁,还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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