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县县城内,裴、张、李等几家豪强,自从控制县城、紧闭四门之后,就一直在焦灼地等待着八义集前线的最终战果。
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每天都在城头眺望,打探消息,心中充满了各种算计和担忧。
“这都过去一两个月了,怎么还没个准信儿?”张老爷在裴府的大厅里踱步,忧心忡忡,“按理说,陈望和那帮反贼,也该分出胜负了吧?”
“是啊!”李老爷也附和道,“要是陈望赢了,哪怕是个惨胜,他带着残兵败将回来,我们凭着这高墙深池,也未必怕他!他要是识相,就该灰溜溜滚回府城去!他要是不识相,想攻城?哼!我们正好让他再碰个头破血流!到时候,朝廷问罪下来,他私自出兵、损兵折将的罪名,足够他喝一壶的!”
“可要是...反贼赢了呢?”裴老爷捻着胡须,脸色阴沉,“那可就麻烦了!那帮泥腿子要是打过来,跟我们可是不死不休啊!他们能放过我们这些‘土豪劣绅’?”
众人闻言,心头都是一紧。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前线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既没有看到陈望的败兵狼狈逃回,也没有看到人民军的大军前来攻城。夏县仿佛被遗忘了一般,孤零零地矗立在原地。
“奇怪...太奇怪了!”裴老爷百思不得其解,“无论是谁赢了,总该有个动静吧?陈望赢了,总要回来耀武扬威,或者至少派人来交涉吧?反贼赢了,难道不想趁势拿下县城?”
这种反常的寂静,让城内的豪强们更加不安。他们摸不清外面的局势,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这种未知的恐惧,比明确的威胁更折磨人。
他们哪里知道,这正是陆鸣“农村包围城市”战略的精髓所在!人民军根本不屑于、也暂时无力去强攻这座坚城,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广阔的农村,去发动群众,巩固根基。夏县,在陆鸣的战略棋盘上,已经成了一座暂时无关紧要的“孤岛”。
......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的凌源府府城。
知府陈望带着冯都尉和寥寥数十名骑兵亲信,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一进城,他就立刻躲进了府衙深处,闭门不出。
他不敢将前线惨败的真实情况上报给省城的总督!私自调兵、剿匪失利、损兵折将...这一条条罪状,随便哪一条都足以让他丢官罢职,甚至掉脑袋!他只能严密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前线战事胶着,正在对峙”,希望能拖延时间,想办法弥补。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几乎就在陈望逃回府城的同时,另一个比他更早逃离战场的人——严主簿,也历经艰辛,逃回了凌源府,并且直接回到了严家。
严主簿将他在前线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陈望和冯都尉如何刚愎自用、如何被反贼袭扰、如何战事不利、最后又如何抛弃大军、狼狈逃窜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汇报给了严家的族长。
严家上下闻言,简直是喜出望外!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严家族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陈望啊陈望!你也有今天!私自出兵,损兵折将,还敢隐瞒不报!这可是欺君罔上、贻误战机的大罪!”
他立刻召集家族核心成员,密谋道:“这是我们扳倒陈望,重新掌控凌源府的绝佳机会!绝不能错过!”
“族长,我们该怎么办?”有人问道。
“立刻!”族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选派最可靠、最机灵的心腹,携带重金和我的亲笔密信,火速前往晋阳省城,面见总督大人! 将陈望私自调兵、剿匪惨败、并且欺瞒上级的罪行,一五一十,全部捅上去!要快!要赶在陈望想出对策、上下打点之前!”
“是!”手下人领命,立刻着手准备。
一场针对知府陈望的致命弹劾,在严家的精心策划下,悄然启动。快马带着足以让陈望万劫不复的密信,日夜兼程,奔向权力的中心——晋阳总督府。
而此刻,躲在府衙里惶惶不可终日的陈望,还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一无所知。他还在幻想着如何掩盖败绩,如何稳住局面。殊不知,他政治生涯的丧钟,已经被他的老对手严家,亲手敲响!
八义集前线的军事胜利,其政治上的连锁反应,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在更广阔的舞台上,激荡开来。夏县的豪强在迷雾中忐忑不安,凌源府的官场即将迎来一场大地震,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八义集人民军,则继续在广袤的农村土地上,默默地耕耘着他们的未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严家派出的心腹家丁,怀揣着足以扳倒知府陈望的密信和重金,一路风尘仆仆,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晋省的权力中心——晋阳城。
这一路的跋涉,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表里山河,山路崎岖”。即便是所谓的官道,也常常是狭窄难行,仅容一辆马车通过,遇到陡峭处,还需人推马拉。他不禁想起“太行八径”的险要,心中对能在这片土地上割据一方的总督,更多了几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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