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江西龙虎山深处这个名叫“落魂坳”的小山村,早已陷入死寂,唯有山风穿过老林,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罗子建翻了个身,身下硬邦邦的木板床硌得他浑身不自在,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声抱怨:“这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我这把‘王者’掉分掉定了……早知道刚才那几个‘COSPLAY僵尸’的家伙,就该上去问问他们用哪家运营商的,信号这么猛,大半夜还在荒山野岭搞团建。”
他们四人借宿在村东头的老郎中李槐家里。这是一栋颇有年头的木结构吊脚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木头腐朽的混合气息。窗外,远远传来几声犬吠,但很快又低伏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却富有节奏的“笃……笃……笃……”声,夹杂在风声中,隐隐约约地飘了进来。
一直盘膝打坐,似在养神的陈文昌猛地睁开眼,低喝道:“不对!”
几乎同时,靠在门边擦拭着一个罗盘状小仪器的张一斌也骤然抬头,眉头紧锁:“能量读数在飙升!有东西在靠近,很多,速度不快,但……生命特征很混乱。”
欧阳菲菲从里间掀帘而出,她已经和衣而卧,此刻秀发微乱,但眼神清亮锐利,她指尖夹着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寒光:“是‘它们’又来了吗?”
白天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们刚进村不久,就撞见几个行动僵硬、面色青灰的“人”在村外小路上蹦跳,被村民惊恐地称为“僵尸”。罗子建当时还差点以为是什么地方民俗表演,想上前合影,却被老郎中李槐死死拉住。此刻,那诡异的“笃笃”声,像是指甲在敲击木板,又像是竹竿点在石头上,越来越清晰,正从村子的多个方向,向着他们所在的吊脚楼合围而来。
“哐当!”楼下传来一声闷响,像是药柜被撞倒。紧接着,是老郎中李槐惊恐万分的低呼:“来了!它们又来了!快,顶住门!”
四人迅速冲下楼。只见李槐正手忙脚乱地用一根粗木棍抵住大门,苍老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透过门板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影影绰绰,至少有七八个僵硬的身影在跳动,那股白天闻到的、混合着泥土、腐草和一丝若有若无腥甜的怪异气味,此刻浓郁得令人作呕。
“李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欧阳菲菲一边帮忙顶住一张方桌,一边疾声问道。她的现代医学知识在面对这种超自然现象时,显得有些无力。
李槐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是尸变!是诅咒!是山里的巫蛊之术……他们、他们恨我,恨我们这些行医的……”
“巫蛊之术?”陈文昌眼神一凝,他快速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几枚古铜钱,按某种方位掷于地面,仔细观察着铜钱的震动和指向,语气沉凝,“此地风水聚阴藏煞,但气息驳杂不纯,非天然形成,倒像是……人为引动的怨戾之气。这些‘行尸’行动看似无意识,却隐隐有合围之势,受人操控的可能性很大。”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一只青黑色的、指甲尖长的手猛地捅破了门上的窗纸,胡乱地抓挠着。张一斌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避开抓挠,同时飞起一脚,用的是跆拳道中刚猛的路数,狠狠踢在那条手臂上。感觉像是踢中了一截坚硬的枯木,发出沉闷的响声,那手臂猛地缩了回去,但门外的东西似乎毫无痛感,反而更加狂躁地撞击起门板。
“物理攻击效果有限!”张一斌甩了甩震得发麻的脚踝,脸色难看,“它们的骨骼硬度异常,而且没有痛觉。”
罗子建这会儿也彻底清醒了,抄起墙角的锄头,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我靠!来真的啊?不是COSPLAY?斌哥,你的高科技呢?干它们啊!”
张一斌苦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那个不断闪烁着红光的探测器:“能量干扰太强,定位和分析功能都受限了。这里的磁场很古怪。”
混乱中,欧阳菲菲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借着门外晃动的阴影和油灯的光芒,她看到那只缩回去的手的手腕处,似乎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瘀斑,颜色暗紫,形状怪异。而老郎中李槐在极度恐惧中,腰间挂着的一个小药囊散开,露出了几味草药。欧阳菲菲嗅觉敏锐,立刻分辨出其中除了常见的艾草、菖蒲,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与她白天在那几个“僵尸”身上嗅到的腥甜气味同源的东西。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它们不是僵尸!”欧阳菲菲突然大声说道,声音清脆,打破了恐慌的氛围,“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死而复生的僵尸!”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菲菲,你发现了什么?”陈文昌最先冷静下来,一边用桃木剑(临时从李槐家找来的)格开另一只试图伸进来的手,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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