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世界边缘的风,依旧带着亘古不变的荒芜与死寂,吹拂过劫后余生的众人。脱离了清道夫据点那令人窒息的秩序领域,重新回到这片混乱而自由的废土,每个人都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塔骨将伤痕累累的大铁块轻轻放在相对平坦的地面上,自己则拄着灼骨战矛,警惕地环顾四周。他身上的伤口在荒牙之力缓慢运转下逐渐止血、愈合,但内里的规则冲击仍需时间平复。零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持续高强度的规则对抗和权限使用让她精神疲惫,但她仍强打着精神,维持着一定范围的感知,防备着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危险。
王五则瘫坐在锈头旁边,看着锈头那身破铜烂铁和昏迷不醒的大铁块,又看了看自己怀里那块再次变得冰冷的核心部件,脸上写满了后怕与担忧。“老大,大铁块和锈头……还能醒过来吗?”
张元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大铁块身边,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它那被净化能量侵蚀得坑坑洼洼、甚至有些部位近乎熔化的金属外壳。他的指尖流淌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灰色气流,那是源初归墟的力量,但极其温和,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感知着大铁块内部的状况。
情况很不乐观。清道夫的净化力量不仅破坏了它的外部结构,更侵入了它的核心规则回路,许多原本维持其“存在”的底层逻辑都受到了损伤甚至被抹除。它现在更像是一堆蕴含着特定规则信息的金属残骸,而非一个完整的“生命”。
他又检查了一下锈头。锈头的核心似乎是一种更偏向于“腐蚀”与“变异”的规则聚合体,对净化力量有一定抗性,但同样受到了严重压制,核心活性降到了冰点,外部结构也破损严重。
“它们的‘伤’,不在表面,而在规则层面。”张元收回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清道夫的净化,本质是抹除‘异常’,将它们‘修正’回规则的基准态。大铁块和锈头能活下来,已经是侥幸。”
他看向零:“零,你的源初权限拥有调和与滋养的特性,尝试用最温和的方式,稳定它们核心处那点残存的活性,不要让它们彻底沉寂下去。”
零点点头,立刻走到两个伤员中间,双手虚按,乳白色的光晕如同母亲的怀抱,缓缓笼罩住大铁块和锈头,小心翼翼地渗透进去,滋养着那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核心意识火花。
“那……那怎么办?”王五急了,“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它们……”
“当然不能。”张元站起身,目光投向远方那无尽荒芜的深处,“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能让它们缓慢吸收规则力量、进行‘自我修复’的环境。同时,也需要寻找一些特殊的‘材料’,来修补它们受损的规则结构。”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几种可能具备这种效果的天材地宝或规则奇物,大多都存在于极其危险的禁区。这注定又是一段艰难的旅程。
“回家……回回声石窟吗?”塔骨闷声问道。他记得之前离开时,石窟的规则WiFi系统虽然受损,但核心构造还在。
张元却摇了摇头:“石窟已经暴露,不再安全。清道夫虽然暂时受创,但绝不会放弃追踪。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据点,一个更隐蔽、更……适合我们现在状态的地方。”
他感受着灵魂深处那棵扎根于归墟的灰色树苗,它与外界的归墟之气有着微妙的共鸣。或许,他可以借助这种共鸣,寻找一处规则相对沉寂、却又并非绝对死寂,能够缓慢汲取归墟之力进行休养的区域。这种地方,往往也是某些特殊规则材料可能诞生的温床。
“跟我走。”张元不再犹豫,规则导航仪在他掌心浮现,但这一次,他并非完全依赖导航仪的扫描,更多的是凭借自身与归墟的感应,以及灵魂中钥匙碎片对特定规则环境的趋向性,来辨别方向。
“在找到新家之前,我们就是移动的堡垒,受伤的野兽。”张元看着他的队员们,眼神平静中蕴含着力量,“可能会很艰难,但只要我们还在移动,就还有希望。”
塔骨重重点头,重新扛起大铁块。王五也咬咬牙,再次拖起锈头。零维持着对伤员的滋养,紧随张元身侧。
一支伤痕累累、背负着同伴、前路未卜的小队,再次踏上了征途。
他们的身影在荒芜的大地上渐行渐远,融入那片永恒的灰暗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领路的张元,身上多了一份深沉的宁静,仿佛携带着一片移动的、微型的“归墟”,他所过之处,连那些躁动的规则乱流都似乎变得温顺了一些。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清道夫据点方向,一道隐晦的、带着追踪意味的规则波纹,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探出,在空气中盘旋数周后,锁定了他们离开的方向,缓缓延伸而去。
风暴暂时平息,但暗处的追踪,从未停止。
归墟行者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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