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在次日清晨收了尾,青石板上还凝着水珠,杨阳蹲在院角给灵竹浇水时,听见隔壁传来"哐当"一声——是沈曼玉的铜炉落地了。
"杨大哥!"那道清脆的女声穿透篱笆,"我新腌了桂花蜜,等你来尝!"
杨阳直起腰,指尖沾着的灵土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
他望着篱笆另一侧晃动的竹影,系统在识海里轻声提示:【沈曼玉今日气运值+5,因果线与宿主重叠度提升至37%】。
这数字比昨日高了整整十二,他喉结动了动,转身回屋。
柳如烟正对着衣柜发愁,手里攥着件洗得发白的月白衫:"我昨日翻出阿娘留给我的银簪,配你这件衣裳应该......"
"不用。"杨阳按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这是她每日劈柴洗衣磨出来的,"沈姑娘是符师,咱们礼数到了就行。"他从储物袋里取出株三寸高的灵草,叶片上凝着露珠,"我种的清心草,能助画符时静神,比银簪实在。"
柳如烟的手指轻轻抚过草叶,忽然抬头:"阿阳,我同你一起去。"她扯了扯裙角,"昨日帮沈姑娘搬箱子,她夸我手巧......"话音未落,隔壁又传来敲碗的脆响,"杨大哥——"尾音像根细针,扎得人耳尖发疼。
杨阳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好。"
沈曼玉的院子比想象中亮堂。
朱漆门环擦得锃亮,门槛下铺着新晒的艾草,香得有些呛人。
院里摆了三张矮几,左邻右舍早到了——李婶捧着罐自酿的桃花酒,张叔提了筐刚摘的灵桃,连总板着脸的何琼都抱来捆驱邪符纸。
"杨兄弟!"沈曼玉迎出来,月白符师袍上绣着曼陀罗暗纹,发间插着支青玉簪,"快请坐!"她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杨阳手背,"早听说柳妹妹手巧,方才还帮我摆果盘呢。"
杨阳的目光扫过正屋门帘——青竹帘被风掀起一角,他看见柳如烟蹲在地上,正用帕子擦着木几上的水渍。
她的鬓发散了一绺,露出耳后淡青的冻疮,那是前日他没买到冻疮膏留下的。
"这是清心草。"杨阳将灵草递过去,"可助画符时稳定灵气。"
沈曼玉的瞳孔微微收缩,接过草时指尖发颤:"杨兄弟好本事......"她忽然笑出声,"我昨日翻旧契才知道,这院子原主是个劫修,藏了不少好东西呢。"她晃了晃腰间的符袋,曼陀罗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光,"不过有杨兄弟的护院阵在,我倒安心。"
院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杨阳端起茶盏,青瓷杯底压着片曼陀罗花瓣,茶水泛着诡异的紫。
他抿了口,喉间泛起铁锈味——是掺了血符的茶。
"柳妹妹,把蜜饯端来!"沈曼玉提高声音。
门帘"刷"地被掀开,柳如烟捧着青瓷盘出来,发梢沾着星点木屑。
杨阳眼尖地看见她左脸有块淡红的印子,像被人扇过。
她的指尖攥着盘沿,指节泛白,见他望过来,立刻低下头。
"杨大哥尝尝这个。"沈曼玉夹了块蜜饯放进他碗里,"是柳妹妹亲手腌的。"
柳如烟突然被碰了下胳膊,蜜饯"啪嗒"掉在杨阳脚边。
她慌忙蹲下捡,发顶的木簪滑落,青丝披散下来遮住脸。
杨阳看见她肩头在抖,有晶亮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渗进砖缝里。
"我去帮如烟梳头。"杨阳弯腰捡起木簪,借机扶住她的胳膊——她的手腕烫得惊人,像揣了团火。
两人躲进偏房时,柳如烟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她咬着唇摇头,用帕子拼命擦脸:"我......我不小心碰翻了蜜罐,沈姑娘没怪我......"
"脸怎么红了?"杨阳托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碰了碰那道红印,"谁打的?"
柳如烟的睫毛剧烈颤动,像被雨打湿的蝶。
她刚要开口,偏房外传来沈曼玉的笑声:"杨兄弟?
该喝合卺酒了!"
杨阳攥紧木簪,簪头硌得掌心生疼。
他听见何琼在院外小声说:"方才黄小才那混小子......"话没说完就被李婶拽走了。
柳如烟突然捂住他的嘴,眼睛里泛着水光:"真的没事。"她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阿阳,咱们回家好不好?"
院外传来敲锣声,是徐掌柜的药铺在卖冻疮膏。
杨阳望着她耳后裂开的冻疮,又看看她脸上那道可疑的红印,喉结动了动。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响:【柳如烟情绪值暴跌至23,检测到隐藏因果线激活】。
"好。"他替她别好木簪,指腹蹭掉她脸上的泪,"咱们这就回家。"
两人穿过院子时,沈曼玉倚在门框上笑:"杨兄弟怎么走得这样急?"她的目光扫过柳如烟泛红的眼尾,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的符袋,曼陀罗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杨阳牵着柳如烟的手往家走,路过村口老槐树时,她突然停住脚步。
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脚踝上一道新青的淤痕——像是被人用力攥过的。
"阿阳......"她的声音轻得像片云,"黄小才他......"
"先回家。"杨阳把她的手揣进自己袖筒里,掌心贴着她冰凉的手背,"回家慢慢说。"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青石板上像道裂开的缝。
远处传来沈曼玉画符的吟唱声,混着风钻进耳朵里,杨阳摸了摸怀里的阵盘——赤金色光纹正在发烫,像团要烧起来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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