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元年冬,大宋对西夏的战略反攻,代号“穿刺行动”——当然,这个代号是苏哲私下瞎取的——正式拉开了序幕。
整个西北边境,仿佛一台上了精密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效和精准,轰然运转起来。
十二月初,大宋中军主力,由总兵官狄青亲自率领,号称十万大军,旌旗蔽日,浩浩荡荡地开出麟州,直扑西夏边境重镇——银州。
狄青不愧是名将,他将“佯攻”的戏码演得十足。大军所到之处,安营扎寨,挖掘壕沟,打造攻城器械,一副不把银州城墙啃下一块皮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消息传到西夏都城兴庆府,没藏太后和国相没藏讹旁果然上当。
银州地理位置太过重要,一旦失守,宋军便可直逼灵州,威胁都城。西夏高层不敢怠慢,立刻下令,命驻守在夏州一带的祥佑军司和嘉宁军司两大主力军团,火速驰援银州,务必将宋军主力阻挡在国门之外。
一时间,西夏东线的兵力,如同一块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迅速向银州方向聚集。
就在西夏人的注意力全被狄青的“铁砧”吸引时,第二只靴子落地了。
十二月中旬,由周勇、张彪率领的三万宋军,作为左翼“锤子”,突然从环州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攻西夏西南方向的军事重镇——龙州。
这一击,如同狠狠一拳打在了西夏的腰眼上。
没藏讹旁气得在议事大殿里跳脚大骂,他终于意识到,宋军这次是玩真的,而且是多点开花。
龙州若失,宋军便可切断西夏与吐蕃诸部的联系,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无奈之下,没藏讹旁只能再次拆东墙补西墙,急调部署在腹地的中卫精锐“中塞军司”南下,增援龙州。
至此,西夏两大主力军团被狄青死死拖在东线,腹地最精锐的机动兵力又被周勇调往南线。整个西夏腹地,尤其是北部地区,兵力已然空虚到了极点。
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广袤荒凉的戈壁掩护下,一支五千人的幽灵部队,早已悄无声息地绕过银州防线,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向着西夏的腹心之地,潜行而去。
这支部队,自然就是苏哲亲率的“拆迁大队”——神机营。
“报告!”斥候从远处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禀县子爷,前方三十里,乃是西夏所属的纳家口堡,堡内驻军约三百人,存有大量粮草!”
苏哲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硬邦邦的“口粮模块”,一边对照着一张简易的羊皮地图。听到伺候的回报,他把最后一口炒面咽下去,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弟兄们,开饭了!”苏哲站起身,对着身后精神抖擞的神机营士兵们高喊道,“刚刚得到可靠消息,前面三十里有个‘新手村’,怪少,经验足,而且百分百掉落极品装备和满汉全席!有没有兴趣组团去刷一下?”
“有!”五千名士兵齐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对战斗和……财富的渴望。
出发前,苏哲就给神机营定下了简单粗暴的规矩。
“我们这次行动,代号‘敌后致富之旅’!”苏哲站在高台上,唾沫横飞地进行着战前动员,“我们的口号是:烧光!抢光!拿不走的,通通毁掉!”
“但是!”他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我们是王师,不是强盗!所以,抢劫也要讲基本法!所有缴获,一半充公,作为战后的抚恤和奖赏;另一半,你们自己揣腰包里!谁抢得多,谁就发财!表现英勇的,额外还有奖金!”
“至于牛羊肉和粮草,咱们不嫌多,带上够咱们路上吃的就行,剩下的,一把火点了,给西夏的老乡们送点温暖!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我大宋人民的热情!”
这番堪称“土匪宣言”的动员,瞬间点燃了所有士兵的热情。
当兵吃粮,为国尽忠,这道理他们都懂。但要是能在尽忠的同时,顺便发家致富,那谁不愿意干?
一时间,神机营的士兵们看西夏境内的一草一木,眼神都变了。那不是草,不是木,那是一串串会走路的铜钱和一锭锭闪闪发光的银子!
纳家口堡的西夏守军,日子过得相当安逸。
在他们看来,宋军主力远在几百里外的银州,跟他们没有半文钱关系。堡内的百夫长正搂着抢来的民女,喝着小酒,日子过得赛神仙。
然而,神仙的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傍晚时分,当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时,纳家口堡的哨兵突然发现,远处的戈壁上,扬起了一片烟尘。
他还以为是哪路商队,正想吆喝几声,却见那烟尘之中,突然飞出了无数个小黑点。
那些小黑点在空中划出诡异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小小的堡寨之中。
“那是什么?”哨兵一脸茫然。
下一秒,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便回答了他的问题。
“轰!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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