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城的烽火尚未完全熄灭,徐骁带着残部踏上向西北的征程。一百五十余黑甲铁骑如同黑色洪流,在残阳下缓缓流动。五岁的陈芝豹被徐骁抱在身前,小手紧紧攥着父亲陈邛的遗物——一杆断成两截的玄铁枪。孩子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与年龄不相符的冰冷与坚定。
“徐叔叔,我们还会回来吗?”陈芝豹的声音稚嫩却清晰。
暮色将天地染作赤金,马蹄声碾碎城外荒草,铁甲相击声里混着孩童压抑的啜泣。徐骁回望城头飘摇的公孙氏战旗,又低头看了孩子一眼,刀疤纵横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会,我们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我要让公孙氏的血染红这辽东城的每一寸土地。”
队伍行进在荒凉的西北道上,风沙漫天,却遮不住徐骁眼中的仇恨之火。他知道,这一去不是逃避,而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复仇的时机。
北地风雪漫过简陋营帐,陈芝豹握着半截断枪在雪地刺扎,稚嫩掌心渗出血珠。徐骁将烤硬的胡饼掰碎喂他,目光扫过孩童冻裂的嘴角:想学枪法,明日寅时起。此后三百日夜,少年在狼群环伺中练枪,断枪挑破虎喉时,徐骁将陈邛的玄铁枪掷于雪地:你父枪意不在杀,在护。
破庙残灯下,徐骁撕开衣襟为伤兵裹伤,数十个溃卒围坐成圈。老卒王二狗摸出半块麦饼:跟着将军,死也当个饱死鬼。次日河畔,三百流民举着木棍加入队伍,徐骁将最后半袋粟米倒入铁锅:徐某无他,唯以命换命。当夜,斥候来报公孙氏在西北有着运粮队踪迹,新铸的三十七柄环首刀在月光下泛起寒芒。
……
一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但在这短暂的时光里,许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徐骁率领着他的队伍,在西北荒野中漂泊流浪,他们的生活充满了艰辛与不确定性。
这支队伍并非普通的盗匪,他们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徐骁带领着他们,只对那些为富不仁的豪强下手,抢夺他们的财富,却从不伤害无辜百姓。他们的行为虽然看似打家劫舍,但实际上却是在为民除害,因此在当地百姓中渐渐赢得了一定的声誉。
与此同时,徐骁还积极招兵买马,扩充队伍。然而,他并非来者不拒,而是只招收那些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苦命人。这些人或许曾经遭受过欺压和剥削,对社会充满了怨恨和不满。徐骁给予他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让他们在这个乱世中有了一线生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骁的名声在辽东和辽西地区不胫而走。人们开始传颂他的故事,称他为“义贼”,甚至有人将他视为英雄。他的队伍也在不断壮大,人数逐渐增加到了三千余人。
而在这一年里,陈芝豹也在迅速成长。他紧紧跟随在徐骁身边,虚心学习枪法、兵法以及如何在这个乱世中生存。徐骁对他悉心教导,将自己的经验和技巧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陈芝豹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很快就掌握了这些技能。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芝豹总会独自一人来到空旷的地方,手持着父亲的断枪,仰望着星空。他默默地对着星空发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雪恨。那把断枪仿佛是他与父亲之间的纽带,激励着他不断前进,永不放弃。
终于,历经一年的风风雨雨,徐骁的队伍已经发展壮大到了三千余人。他深知,复仇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他开始精心策划一场针对仇敌的行动,决心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
辽东城,公孙氏府邸内气氛凝重。公孙瓒端坐在太师椅上,双手紧紧握住扶手,眉头紧皱,一脸肃穆地听着密探的汇报。
“徐骁?就是那个之前逃走的败军之将?他居然还敢再次纠集人马,妄图对我们不利?”公孙瓒的声音中虽然带着几分不屑,但其中的忧虑之情却难以掩饰。
密探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主公,徐骁此人确实不容小觑啊。据属下所知,他这一年来四处招兵买马,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他还与城内的一些势力暗中勾结,意图对我们不利。”
公孙瓒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一声:“哼,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我公孙瓒岂会怕他?传令下去,加强城防,让士兵们严阵以待,不得有丝毫松懈。”
然而,公孙瓒并不知道,徐骁的计谋远比他想象的要深远得多。徐骁早已暗中派人潜入辽东城内,与城中的百姓取得联系,并许以重利,让他们在城内制造混乱。同时,他又命人在城中散布谣言,说公孙氏家族残暴不仁,早已失去民心,如今百姓们都对公孙瓒怨声载道。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和精心的筹备,复仇的时刻终于来临。徐骁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长枪,率领着三千黑甲铁骑,如同一股黑色的风暴,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而来,直扑辽东城。
辽东城的城门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最终轰然倒塌。徐骁毫不迟疑,一马当先,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冲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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