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水毒惊魂
入秋的旱季持续了半个月,赵军营地旁的小溪早就断了流,唯一的水井成了救命源泉。可这天清晨,负责挑水的士兵王河刚把水桶放进井里,就尖叫着往后退——井水泛着一层绿幽幽的沫子,像泼了层青苔汁,桶底还沾了几根发黑的水草,闻着有股刺鼻的腥臭味,像死鱼烂在水里。
“咋了?咋不挑水?”炊事班的老李扛着米袋过来,看见井水的样子,脸瞬间白了,“这水……咋成这样了?昨天还清着呢!”
王河蹲在井边,手都在抖:“肯定是秦军干的!昨天傍晚我看见他们的探子在井边晃悠,当时没在意,没想到他们真敢下毒!”
消息像野火一样在营地里传开,士兵们涌到井边,看着发绿的井水,个个慌了神。营里的存水只够喝半天,要是没干净水,用不了三天,全军都得渴死,更别说秦军还在对面虎视眈眈。
“慌啥!烧开了不就能喝了?”老兵张老根扛着锄头过来,嗓门大得压过议论声,“我年轻时闹蝗灾,脏水烧开了照样喝,没见谁死!”
可没人敢试——前几天秦军在箭上涂铅毒的事还没忘,谁知道这水里藏着啥毒,万一烧不开呢?
没过多久,医疗帐篷就乱成了一锅粥。陈阿福被两个士兵抬进来,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得渗出血,刚放下就“哇”地吐了一地,呕吐物里带着绿水,还夹杂着没消化的杂粮。“水……别喝井水……我喝了两碗,肚子像被刀割……”他话没说完,又开始腹泻,裤腿都湿了,整个人瘫在草席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紧接着,又有十几个士兵被抬进来,症状跟陈阿福一样:呕吐、腹泻、浑身无力,有的还发着烧。胡郎中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根银钗,放进陈阿福吐的绿水?——银钗没变黑,却泛着层灰膜。“不是重金属毒,像是生物毒,可能是秦军往井里扔了腐烂的动物尸体,或者有毒的草!”
“那咋办?烧开水没用,存水又快没了!”王河急得直跺脚,他早上没敢喝井水,可看着弟兄们倒下,心里比自己生病还难受,“我再去周围找水!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找出干净水!”
林越刚给陈阿福喂了止吐的草药,听见这话赶紧拦住:“别去!秦军肯定在周围的水源都下了毒,你去了也是白跑,还可能中埋伏。”
“那总不能等着渴死吧?”王河的眼睛红了,“林郎中,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之前天花、疟症你都能治,这水的事,你肯定有办法!”
营里的士兵都围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林越蹲在井边,看着泛绿的井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上的扁鹊像——先生的《格物论》里写过,“水之毒,或在杂质,或在微生物,蒸而凝之,可去其毒”。他当时只当是理论,现在才懂,这“蒸而凝之”,就是救命的法子。
“有办法。”林越站起来,声音坚定,“我们用陶罐蒸馏,把污水里的毒去掉,变成干净水。”
“蒸馏?啥是蒸馏?”胡郎中皱起眉,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过这词,“用陶罐煮水?那不还是开水吗?能去毒?”
“不一样。”林越指着旁边的陶罐,“煮水是让水变热,蒸馏是让水变成蒸汽,再把蒸汽变成水,这样杂质和毒就留在罐里,流出来的就是干净水。先生说过,‘蒸汽凝水,纯而无杂,可解水毒’。”
可没人信——陶罐煮水谁都会,可“蒸出干净水”,听着就像天方夜谭。张老根撇了撇嘴:“林郎中,别瞎折腾了!还不如跟秦军拼了,抢他们的水!”
“拼了也是送死!”林越打断他,“现在士兵们又吐又泻,根本没力气打仗!蒸馏虽然慢,但能救命,这是唯一的办法!”
正说着,陈阿福突然抽搐起来,嘴里冒白沫,胡郎中赶紧掐他的人中:“不好!脱水太严重了!再没干净水,他撑不过一个时辰!”
林越没再争辩,抓起陶罐就往伙房跑:“王河,跟我来!找竹筒、麻布、陶碗,越多越好!胡叔,你守着病人,我很快就回来!”
第二节 罐筑净泉
伙房里,林越把陶罐倒扣在地上,用石头敲掉罐底——罐底要留个小口,让蒸汽能跑出来。王河抱着一堆竹筒跑进来,喘得直粗气:“林郎中,竹筒来了!还有麻布、陶碗,都在这儿!”
“把竹筒劈成两半,再用砂纸磨内壁,别留毛刺。”林越一边说,一边用布条裹住陶罐,“陶罐要选厚的,烧的时候不容易裂;竹筒要选内壁光滑的,蒸汽好流下去;麻布要浸湿,等会儿裹在竹筒上,帮着冷凝。”
王河赶紧照做,手里的刀笨手笨脚,差点把竹筒劈断。林越看他着急,走过去教他:“顺着竹筒的纹理劈,慢着点,别慌——现在慌,等会儿水不够,才真的慌。”
王河深吸一口气,慢慢劈着竹筒,动作渐渐稳了。胡郎中也跑过来帮忙,他把麻布放进水里泡透,嘴里还嘟囔:“我还是不信这法子管用,但现在没别的招,就当死马当活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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